原来，这是人对美丽而危险的事物出自本能的一种反应——远离。</p>
程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饮品店的，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在街边了。</p>
林纾……林纾……</p>
她跟裴昭无冤无仇，又怎么会……</p>
混乱间，林纾在雨夜撑着黑伞走向周靳的画面忽然就蹦到了眼前。</p>
程瑜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确认，就快速拿出手机给裴铮发消息。</p>
手指好像使不上劲，屏幕点着都费力。对话框里的文字删了改，改了删，最后也只发过去一个字。</p>
【林？】</p>
程瑜在冷风里等了十多分钟，裴铮回复了。</p>
【嗯，很干净。】</p>
意思是，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p>
裴铮的口吻平静，程瑜明白他一定是想先把这件事压下来，后面找时机再报复回去。</p>
以前，面对周靳的欺压时，她也是这样的想法。等时机……等等等……</p>
可现在，自从打了周靳一顿后，她就不再这么想了。</p>
等个屁啊！人活着，不就争这一口气吗？再这么等下去，得失心疯是迟早的事。</p>
后期对林纾的报复当然不能少，但那只能是附加利息，现在，她就要替裴昭把本讨回来。</p>
没有证据，行，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p>
程瑜不再理会裴铮，而是给周靳打了电话。</p>
“你在哪？”</p>
周靳顿了会儿，声音冷淡：“还以为你……”</p>
“我怎么？”</p>
“没什么，我和林纾刚在四方斋吃完饭，准备送她回家了。”</p>
“那太好了。”程瑜轻声叮嘱着，“周靳，你带着林纾在包间等着我，我想和你聊聊天。”</p>
“好不好？”</p>
这是她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和他说话。</p>
周靳愣了很久，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有点维持不下去了。</p>
他知道她的语气太过不寻常，一定有诈。但渴了太久的人，偶然得到一点雨露，哪里顾得上干不干净，只会忍不住伸出手，接下。</p>
他低声应道，“好。”</p>
林纾自然也听到了一些，端坐着看向他。</p>
周靳没有抬头回视，而是盯着手机上和程瑜的通话记录看了几分钟，问：“你要不要先走？”</p>
林纾目光不移，反问：“你会怎么选？”</p>
周靳这才抬头，脸色冷下来，“我们的合作里，可不包含保护合作对象这一条。”</p>
林纾垂下眼，唇角的笑意淡淡，“说得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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