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瑜身体前倾，和他平视，“没有人能把我当刀使。”</p>
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说这话的人太狂妄自大。可苏慕和听在耳里，却觉得她更像是在陈述事实。</p>
因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比野心更具说服力的东西，那是经过风雨洗礼过后才会形成的稳定内核。</p>
他唇边抿出微妙的弧度，说：“其实，我刚才只是因为你说好看，所以才想折一朵送给你，并没有想那么多。”</p>
程瑜：“……”</p>
“不过，你说的这些也没错。虽然我没打算在这时候和你摊牌，但既然你提起了，那就顺便一起谈了。”</p>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却又不过分咄咄逼人，仿佛是在为她考虑般：</p>
“相伴一程，各取所需，怎么样？”</p>
一个篱笆还三个桩呢，多个帮手有什么不好？况且裴铮都找了，那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p>
程瑜用手指弹了下那朵纸花，然后接过，“好。”</p>
……</p>
十二月底的时候，裴昭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p>
程瑜抽空去医院看了看他。复健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好在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比较开心的。</p>
有点希望，总是比毫无希望要好。</p>
三天后的年会，程瑜征得了裴铮和医生的同意，把裴昭连人带轮椅接到了公司。</p>
营销部的全部员工早早就守在了门口，在裴昭被推进来的时候，放了好几炮礼花弹。</p>
漫天的彩带和欢呼声里，裴昭笑着遮着眼，“徐姐！张哥！别喷我了！”</p>
“这不马上就元旦了，给你洗洗霉气！希望你新的一年里，都是喜气。”</p>
“腿脚利索了赶紧回来上班啊，你不在，偷吃样品的就剩王曾了，你看他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p>
“嘿！张哥我这是腱子肉，不是肥肉！那郑君有时候也偷吃样品，你咋不说他？”</p>
“小君卖点记得比你清楚多了，你怎么不说？”</p>
……</p>
程瑜听得头疼，把人都轰进了大厅后，才推着裴昭往里面走。只是才走到一半，王曾和郑君又偷溜回来，把裴昭从她手中“劫走”了。</p>
这两个年轻男孩推着轮椅直接跑了起来，把裴昭吓得哇哇大叫。</p>
相对安静的前厅里，都是他们的欢笑声，但这声音又很快远去，淹没在随后响起的音乐里。</p>
年会开始了。</p>
程瑜在一片掌声中登台，以调侃的语气进行了开场白。</p>
“大家别怕，今天我不是剥削劳动力的无良老板……”</p>
赵雍坐在第一排，像当初竞标成功的庆功宴上那样把手捂成喇叭状，起哄道：</p>
“知道知道！您今儿个是多多撒钱的财神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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