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瑜被气笑的同时，也生出一点沧桑的感觉。原来标志着自己事业迈上新台阶的那次竞标，已经过去那么久了。</p>
底下坐着这群人，大部分陌生，少部分熟悉。</p>
多的是慕名而来的新鲜血液，但可贵的是这些在低谷期就留下的少数的人。</p>
简单的几句总结致辞结束后，程瑜就把主场交给了赵雍。他憋了那么久，总算找到机会不用端着总经理架子了，这会儿已经开始拽着魏观一起在台上活跃气氛。</p>
今晚无论是谁来敬酒，程瑜都没有推拒，喝到最后，已经醉到头有些晕，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p>
年会结束的时候，程瑜才在一片推拉椅子的声音中醒来。</p>
有什么东西从肩背上滑落在地，她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件女士外套，毛茸茸的，瞧着十分俏皮可爱。</p>
是谁这么贴心？</p>
程瑜捡起外套，仔细地拍掉上面沾到的灰尘，正准备去询问外套的主人时，看见一名年轻的女孩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了。</p>
“程董好。”女孩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拘谨地向程瑜鞠了一躬。</p>
程瑜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将外套披到了她身上。受酒意影响，话就多了起来，忍不住轻声数落道：</p>
“你……嗯，你自己也没穿多少，怎么还把外套给了我？冷了吧？”</p>
“谢谢你，但……但是吧，以后可别这么傻了，听见没？”</p>
“知道啦。”女孩腼腆地笑了，“不过，我也要谢谢您。”</p>
程瑜打出一声酒嗝，听到女孩继续说：“您做的关于家暴的那一期视频，里面第三个采访对象，是我妈妈。”</p>
“她之前一直对那个男人心存幻想，现在终于知道拿起法律武器了。”</p>
原来是这样。只要能帮到一个人，这一系列视频就是有用的。</p>
“那就好，”程瑜探过身子，用力抱住了眼前的女孩，“告诉你妈妈，她还有你，一定要好好生活。”</p>
女孩点了点头，回抱住程瑜。</p>
这个拥抱虽然短暂，但足够温暖。</p>
……</p>
程瑜直到下了楼，心口还是热乎的。</p>
就是头晕还没有缓解，可能是因为有一阵没喝酒了，战斗力下降了不少。</p>
出了公司大门，冷风裹着冰粒砸到脸上，程瑜被冻的一个激灵，眼睛忽地睁大。</p>
下雪了。</p>
这是今年的初雪。</p>
公司门口的车位上停进来了一辆熟悉的车，程瑜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裴铮的。</p>
他这是来接裴昭了。</p>
程瑜意识迟缓，动作也慢，就这么看着他从风雪中走来，然后拥着自己往楼内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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