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门口不冷吗？”</p>
“冷啊。”她说完，又强调了遍，“太冷了。”</p>
裴铮靠近了点，才看清她脸上的红晕。怪不得今天没有直接朝他动手，话还多了起来，原来是喝醉了。</p>
安置好裴昭后，裴铮把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程瑜也带进了车里。</p>
她人很安静，可能是累极，靠在副驾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p>
裴铮先到了医院，刚把裴昭放到轮椅上，忽然听到身后的车门开了，程瑜下了车。</p>
她路都走不稳，却非要过来推裴昭的轮椅。裴铮拉不住，只好随了她。</p>
雪已经停了，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踩上去有轻微的沙沙声。</p>
裴铮跟着程瑜身后照看着，偶尔还能听到俩人的说话声。</p>
“姐姐，等以后下大雪了，我想出来打雪仗。”</p>
“打啊。”</p>
“我哥肯定不让。”</p>
“你管他那么多？打啊。”</p>
“他听着呢。”</p>
“这么远，听不见。”</p>
程瑜说着就停下，蹲在花坛边用手扒拉了半天，团出一个小小的雪球，塞到裴昭手里。</p>
“打！”</p>
裴昭往后瞄了裴铮一眼，见他没反应，就欢欢喜喜地接过，朝着前方黑暗处随手扔了一下。</p>
没想到这一下还真的砸到了人，有女人“哎哟”了一声。</p>
程瑜立刻警惕地把裴昭护在了身后，问了声：“谁在那儿？”</p>
很快，前面的一对夫妻走进了灯光的范围里。</p>
女人一手拎着药袋，一手捂着头，眉头皱着。她身旁的男人心疼得帮她揉着额头，然后脸色不善地朝他们看了过来。</p>
裴铮这下看清了男人的脸，有些愣住，因为对方是万川的首席财务官，吴泾。</p>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还是裴铮先开口打破了沉默。</p>
“吴总，实在抱歉，我弟弟有些调皮，不小心砸到您太太了。”</p>
“如果有需要，我带您太太去做一下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头。”</p>
吴泾心里有怒气，但又没法对裴铮发作，刚要训斥那小孩几句，却看到他已经摇着轮椅过来了，诚恳地道着歉。</p>
“阿姨，砸疼您了吗？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看路，不会再随便扔雪球了。”</p>
久久没有得到两人的回应，程瑜和裴铮都看向这对夫妻，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凝在裴昭脸上，脸色是如出一辙的惊讶。</p>
几分钟后，吴泾有些慌张地搂着女人匆匆离开。</p>
走了一段后，还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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