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窦良辉愣住。</p>
窦良辉指腹摩挲着钥匙，余光瞥见总控室墙面上的logo。</p>
范平生站在旁边，淡淡：“窦叔，既然备机交给你，就请你务必保护好，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p>
窦良辉面色严肃，对着范平生行礼：“是。”</p>
“备机从母脑处提取出来以后，母脑本体的晶维图层上空出来两个位置，即使抽离备机对母脑本身没有影响，但空缺的地方最好还是用别的东西填上。”窦章叫来了手底下两个员工，让他们给指挥官和副指挥官汇报母脑的情况。</p>
专攻组内戴着眼镜的一位员工看着电脑，在运行数据，他提议：“要不然就用图像或者文字嵌套上去吧。”</p>
“你怎么想的？”旁边几位理工男纷纷露出嫌弃又不解的表情。</p>
“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就像给人工智能的身上纹身！”</p>
几个人面面相觑。</p>
窦章想了想，在当天夜里开了一次临时会议。</p>
会议内容就是让各位投票决定，要在母脑空缺的位置填补什么。</p>
至少让母脑看起来是个完整的个体。</p>
这群理工男面上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最后的投票结果居然显示，他们一致同意在母脑本体纹身，用程序把一串文字镶嵌在空缺的地方，弥补备机抽取带来的空白。</p>
然后，有人大胆地举手提议：“这个工作要不然就交给窦工吧！”</p>
“窦工是专攻组的中流砥柱啊，没有窦工我们根本做不了这么庞大的工程！”</p>
窦章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每次开口都能让周围的人震惊并且困惑，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p>
天才对于母脑的掌握简直强得令人发指。</p>
一群白大褂点头：“窦工，你想留什么文字就留吧，我们也没做出什么贡献....”</p>
这次会议讨论的结果马上被上报给范平生，范平生笑了一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窦工，他们都力荐你，你自己是什么想法？”</p>
窦章面色很淡：“我无所谓。”</p>
“那就交给你吧。”范平生知道如果母脑有部分空缺，会更容易被野生黑客攻击，“保证母脑的完备是你职责所在。”</p>
窦章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他单手插在兜里，见范平生没有别的事要交代，转身要走。</p>
然而，范平生却叫住了他。</p>
“窦章。”</p>
窦章脚步一顿。</p>
“我自认为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觉得我的心意卑劣，不堪，上不得台面。”</p>
范平生坐在座位上，身上穿着代表着肺城最高权力的制服，灯光下他肩膀处好像压着无比沉重的力量，让他年仅十六就有了疲惫的姿态，不再背脊发直。</p>
范平生在一个很平静的夜里问，“如果当年是我先遇到你，是我给你搭了遮雨棚，你现在和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疏离？”</p>
范平生很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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