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身为指挥官的备选人，范书遇也是有权利了解研究基地和高塔的动向的。这样才能保证一旦换位不得不进行，二人可以顺利进行交接。</p>
黑客这门职业对个体素养的要求很高，如果长时间不进行训练，会手生，会脑钝。然而范书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书了，也没有再碰过任何代码。他手腕上的精神体就像是死了一样。</p>
这种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退位，不是什么好事。</p>
窦良辉眸色沉沉：“小少主，今天我过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p>
他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把钥匙。</p>
“这是brother brain的第二份实体，你收好。”</p>
范书遇看着那把像钥匙的东西，下意识皱眉想拒绝，然而窦良辉却严肃：“小少主，按照临时遗嘱，也就是指挥官夫妇的意愿，您是绝对有权利介入基地的。为什么您现在....”</p>
“这把备机，是我儿子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所以我特地登门拜访。”</p>
范书遇听到“我儿子”三个字，才终于有了点表情。</p>
他面色复杂地接过钥匙。</p>
过了好半晌，范书遇才说：“谢谢窦叔。我知道了。”</p>
“我会保存好。”</p>
窦良辉不敢在范书遇面前说重话。他深受指挥官夫妇的提携，也是看着范书遇长大的，他想，如果范书遇没有想管理肺城的心思，而只过着这样的生活也能让范书遇快乐的话，那就随他去吧。</p>
于是窦良辉在范书遇的植物工厂里逛了逛。现在这块地方已经有了一整片的温室大棚，里面种植着各色各样的鲜花。</p>
窦良辉回头，看到范书遇在整理长发，他笑了声：“小少主，你现在的金发和眼睛都很漂亮。”</p>
范书遇扬眉。</p>
“这话窦章也说过。”</p>
窦良辉一愣，他转而又笑了。虽然窦章不是他亲儿子，但他们相依为命。</p>
窦良辉叹气，他指腹在项链上摩挲。</p>
过了几秒，项链被打开。它的形状是肺城的城标。</p>
里面夹着的照片被电子屏幕放大投影，上面赫然出现了窦良辉和窦章的身影。</p>
他们站在一棵歪脖子树前，小时候的窦章笑得很开心，那双眼睛弯成月牙，这张照片是在窦章正式加入基地的那天拍摄的，那时候窦章还没进行重瞳手术，但照片上的人已经开怀到似乎能忘却过去的苦难，并且看上去和常人无异。</p>
*</p>
3025年6月29日，在专攻组一众人员的调侃和催促下，窦章不得不独自对母脑进行空缺处的维修，他用装载文字的数据嵌套组来填补了备机的空白。</p>
母脑心脏看上去像两道伤口的地方被缝合，而没有人知道窦工在心脏里刻下来什么文字。</p>
不管周围人是旁敲侧击还是威逼利诱，窦章都只笑笑，不回答。</p>
连范平生亲自询问，窦章也只是说，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解开他留下的秘钥，一探究竟。</p>
但是秘钥既然是窦章留下的，那估计就没人能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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