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荀柔点点头，“请与我一柄长剑。”</p>
“阿叔”</p>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待会儿出去，你跟着元华先生。”荀柔叮嘱道。</p>
“叔父……”“什么？”</p>
华佗差点蹦起来，“与我什么关系？”</p>
“此处，我能信任的只有先生，”荀柔恭恭敬敬向他一礼，恳求道，“先生只需让阿贤跟随左右即可，若有杂事，但请吩咐使唤无妨。”</p>
若是可以，他也并不想麻烦他人，但这里的人未必会做什么，但万分之一可能，他也不想尝试。</p>
“……好吧。”华佗露出勉强的表情点点头，然后神情一转，挑衅道，“此人之病，非寻常药石能医，以我之见，唯有破腹割去患处，方能有治愈之望，你若有什么别的手段，大可施为。”</p>
……</p>
华佗要不说，荀柔都差点忘记，自己是被请来看病的了。</p>
“去吧。”他一推小侄肩膀。</p>
“阿叔，你千万小心，千万小心啊。”荀颢心中一万个不放心，再三叮嘱。但长辈决定，不容置喙，故心中再担忧，也只好听从。</p>
“借长剑一柄。”荀柔并不知小侄子给他贴了战五渣标签，走到波才面前，伸出手，“方才你老师答应过了。”</p>
青年叹息一声，卸下随身佩剑，“还望公子勿怪，我等实在万不得已，绝无伤害公子之意。”</p>
荀柔接过佩剑，拔出来一观，见那长剑之上，层层锻纹如波涛，知此乃百炼钢所铸利剑，满意点点头。</p>
“始吾与人，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听其言而观其行，夫子之言，伯谦兄以为如何？”</p>
波才被他辞锋一挫，只得苦笑一声，躬身告退。</p>
闲杂人等鱼贯而出，屋内很快安静下来。</p>
越发显得窗外一阵阵孩童打闹欢快。</p>
张角请荀柔入室，亲自取来席垫铺好，缓缓席地坐下，伸手邀请。</p>
他行动迟缓艰难，额头见汗，显然正受病痛之苦。</p>
“你若是身体不适，请上榻就是。”荀柔道。</p>
“大贤当面，不敢失礼。”张角欠身，“未备水饮，请勿怪罪。”</p>
他的礼仪姿势，以荀柔眼光，很难算标准，但自见面以来的态度，未免太过恭谦。</p>
“张君屡言勿怪，然我被君俘来，在君瓮中，又如何敢怪？如何能怪？”不当着小侄子的面，荀柔语气比先前刻薄。</p>
“公子心中不平，我自知之，若能稍释君意，但言无妨，只是无法放公子离开。”张角恳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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