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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待价而沽

谁能让我停歇

痴心若有罪情愿自己背……

姜瞳苍凉优美的声线在包房内响起的时候,博了满堂的彩声,男人们纷纷邀请身边的美女步入舞池,张兆良笑着挽着邹韵的腰想要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却没有注意到她大睁着的黑色双瞳和苍白的脸。

一只手横过他的面前,坚实而笃定,带着寒凉的气韵,毫不犹豫从他的手中拽出了邹韵的手,“我请邹小姐跳支舞。”

季寒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张兆良讪讪缩回了手,她的人已经被卷入那人的怀里,乐儿请了张兆良也进入舞池,服务生调暗了包间的灯光,除却身边影影绰绰的暗影,能看得清的也唯有对方的眼睛。

如此熟悉的场景,如此熟悉的歌声,怀抱中是清冷的气息,却有那么一分似曾相识。

邹韵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冰凉的指尖抖个不停,他的人就在面前,冷魅而危险,他的手扶着她的背心,感觉得到她背心的淋漓冷汗。

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拂动着她的鬓发,温热中透着微微的凉……

不让我挽回

是你的另一种不妥协

你的永不後悔

深深刻刻痛彻我心扉

可知心痛的感觉

总是我在体会

看我心碎你远走高飞……

看不清姜瞳的人,只听得到他出色的歌声,不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首张学友的歌,可这一首曲竟是这般的熟稔,仿佛已经深深镌刻在脑海深处,只待记忆洞开。

“邹韵,这是你唯一求我的机会。”黑暗中,他微微垂下了头,在她的耳侧轻轻说了一句。

她的身体明显了颤栗一下,是啊,她还有机会求他,不然过了今夜她便身在地狱,再也无法超生。

“求你有用吗?季寒川,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看着我挣扎沦陷吗……”她冷冷的声音带着痛不可抑的颤抖。

他顿了顿,缓缓放下扶着她后背的手,似乎想抽身离去,却是被邹韵一把紧紧抱住,整个人在瞬间崩溃,“不要走,季寒川,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邹昕,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别让我过这样耻辱的生活……”

无人察觉的黑暗中,她仰头期盼着他,泪水在面颊上疯狂地倾泻而下。

他的身子有几分僵直,手沿着她的后背缓缓攀上来,拉住了她脑后的浓密长发,迫使她更高地仰起了头,他低着头,深深凝视她痛苦的黑眸,剧烈颤抖的双唇。

“知道吗?我也曾经这样苦苦求过一个人,可是她却没有放过我。”他重重舒了一口气,语声中竟也有一丝微颤,“所以邹韵,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

苦往心里藏

情若不断谁能帮我将你忘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

情路更漫长

从此迷乱注定逃不过纠缠……

姜瞳的歌声渐近尾声,他扔下泥塑木雕的她抽身而去,服务生拧亮了灯光,季寒川拍拍掌,清清嗓子,“今天张总人逢喜事,散了吧,不要耽误人家洞房花烛!”

众人又是跟着嬉闹起哄,张兆良涎着脸一把将木偶般僵立的邹韵横抱起来,“还是季总善解人意,我在楼上为大家都开了豪华套房,大家同乐,老张可要先走一步了!”

季寒川却有似笑非笑补了一句,似威胁,似告诫,“张总尽兴,如果邹韵小姐不合心意,她可还有个极品的妹妹!”

邹韵的身体剧烈都颤抖了一下,目光黑洞洞望向季寒川。

“谢过季总,老张身子骨不如当年了,先搞定这一个再说吧!”张兆良在大家哄笑声中抱着脸色惨白的邹韵出了房间,一干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唯有姜瞳的眸光凝注在季寒川的身上,眸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一仰头喝光了手边的洋酒,狠狠松了松衣领,起了身示意姜曈,“走,送我回去!”

“寒川,”姜瞳挡在他的面前,黑眸忽闪着,“你真的确定?”

季寒川颓然一笑,“我无法说服自己放过她,她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大的变化,可是姜瞳,她居然可以把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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