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的腿顶上防风的小腹, 用力一顶,将他掀翻在地。
刑讯官急忙上去拉疾风,接着拉防风。
疾风被摔疼了, 也有点生气,“你才有病吧。”
防风“”
疾风“我又没惹你,你下死手。”
防风“我也不是故意的, 正在想事情你从后面来拍我, 我以为你要攻击我。”
疾风伸手一巴掌呼过去。
刑讯官闭眼都不敢看,这一巴掌要是真落在防风的脸上,怕是要留下一个巴掌印。
防风也没躲, 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也确实是伤了疾风, 让他打一巴掌也算是消气了。
疾风的手停在防风的脸庞,轻轻落在他脸上拍了拍, “算了,不跟你计较。”
防风“”
就刚刚那架势, 他都以为疾风要把他呼死。
谁知道只是轻轻摸了两下他的脸。
防风“谢谢。”
疾风问他“遇到什么事了,让你成了这样”
他觉得很奇怪,防风这个人一向是很冷静很理性的人, 怎么今日成了这样。
防风叹了口气,“唉”
疾风猜测“没有收获”
防风摇头,“不是没有收获, 而是收获太多,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疾风“”
“有收获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懂,难道不是收获越多越好
防风又叹了一口气,“这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烦,我捅了马蜂窝。”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 即便是有预感这事不会太小,可他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大。
疾风“细说。”
他很好奇,防风究竟是问出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
防风道“等见到霜风了再说,事情太大了,得把大家都聚齐,把赤风和惊风也一并叫回来。”
疾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他了解防风,立刻把地卫召出来。
两名地卫从房顶上下来。
疾风对他们说“去一趟刘家,把惊风和赤风喊回来,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
“是。”
两人迅速离开。
防风则是跟着疾风一起回屋。
他这么神秘兮兮地,霜风和疾风都很好奇,被他吊足了胃口。
惊风和赤风仅用了半个时辰就从刘家回来了。
前脚惊风进门,后脚赤风关门。
整个屋子周边全是他们的人,绝对地安全。
惊风迫不及待地问“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们叫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防风这才开口,这段时间他的思绪也理清楚了。
足足说了三刻钟,茶水续了三次,才把调查清楚的事情完整地讲述完。
惊风“”
赤风“”
霜风“”
疾风“”
此时所有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屋里仿佛没有活人一样,连呼吸声都轻得听不见。
最后是惊风开口打破了沉默,“马上修书一封给王爷,将事情告知他,这事儿太大了。”
霜风“我这就修书,连夜让人送往霖开县。”
惊风“我调查过贺兰筠的死,我们都以为贺兰筠的死是因为闻人政,他为闻人政奔走触犯了旁人的利益,却没想到可能和西州叛军劫粮有关,而这个叫青山的人,竟然会是背后传递消息的人,我在他的房间里搜到过一封青山写的信件。”
惊风回想信件上面的内容,如今倒是明白了含义,“元宵佳节将至,小儿河畔放灯。意思就是元宵节,海运。”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觉得更奇怪了,“可这信,怎么会落到贺兰筠的手里,难道贺兰筠的死,是因为他拿到了这封信吗”
闻人政的死现在他们算是弄清楚了,可这贺兰筠的死仍是一个谜。
“贺兰筠到底是不是因为闻人政才被杀害的,当务之急要尽快弄清楚。”
防风“我晚些时间再去一趟刑狱,将陆生年提出来,再详细问问。不过我听陆生年的意思,贺兰筠的死应该与他无关。”
若是与他有关,他就不会说出来,显然他对贺兰筠的死也很诧异。
他怀疑贺兰筠是往外传递消息的人。
防风“有没有可能,贺兰筠真的是青山如果他是青山,一切就很合理了。”
惊风摇头,“不会,贺兰筠去年夏天才上任,粮食被截不是他上任之后才发生的,而是很久以前就有这件事。”
防风一想也是,这贺兰筠也就二十出头,还很年轻,应该不是青山。
惊风道“我想一个愿意为了闻人政奔走的人,无条件信任闻人政,若他真是青山,他不可能死,闻人政也不会死。”
霜风道“有没有可能,他能够接触到青山所以他能够看到字条,而他那夜和陆生年一样,都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只不过陆生年不想惹事上身,所以不敢调查。而贺兰筠则是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极有可能说话的那个人声音他认出来了。”
“你这个猜测倒也不无道理”
认真想一想,霜风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
大家一致认为贺兰筠不是青山。
赤风把玩着自己的鞭子,突然就后背一凉,“你们说贺兰筠能够接触到青山而他能够接触到的人范围很小。”
“不会吧。”惊风也是突然后背一凉。
赤风道“能够同时知道粮运时间还有粮运路线的人,且贺兰筠还能轻易接触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贺兰筠是知州知事,他最轻易能够接触到的就是沈塬。
再就是监州许道安。
然后是主管运司户司的纪平仓。
霜风摆手“不对,不是这样的,如果青山在这三个人之中,那么对话就不应该是那样的,那人说的是告诉青山。”
防风也道“对,没错,是告诉青山,这三个人都是知道这件事人,不需要别人来告诉。”
惊风“若是如此,青山的身份就非常扑朔迷离了。”
他能够接触到的人都有可能是青山。
惊风“他既然能够拿到青山写的字条,那么一定是认识青山的,而他在总府认识的人并不多,排除掉那些本身就能知道粮运时间和路线的人,剩下的人中就可能有人是青山。”
疾风觉得这个思路是对的,但调查起来的难度很大,“按照陆生年的说法,这个人不是司户署也不是司运署的人,声音很陌生,说明他平日根本接触不到这个人,或者说政务上没有交集,然后这个人还能接触到粮运的信息,那就只有沈塬和许道安身边的人了。”
许道安主管监察暑。
惊风“那我觉得说话的人是许道安身边的人可能性会比较大一些。”
赤风问“为什么”
惊风道“平日里大家看到监察署的人都是躲着走,对他们避之不及,即便是能接触到,也是尽可能地避开他们,因此陆生年对他们的声音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沈塬身边没有多少人,能够接触到非常核心的消息也就那么几个人,日常晨会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若真是沈塬身边亲近的人,陆生年应该都不会觉得很陌生。”
“有道理。”霜风觉得惊风这个想法很合理,“陆生年这样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一定会对他的上司投其所好,那么想要打听出上司的喜好,必然要接触上司周边的人,若泄露信息的人真的是沈塬身边的人,他不可能不熟悉对方的声音。只有许道安,是他避之不及的人,也是他巴结不了的人。”
毕竟许道安的夫人不是一般人,出身军户,还有军功在身上,一个内宅女子身上有军功,完全可以横着走,又瞧不上这些内宅女子,不屑与官员女眷为伍,他们两人算是孤立了所有人。
许道安身上确实心眼子很多,巴结上司也是很厉害的主,很可能是因为在中州得罪的人太多,害怕被人穿小鞋。
一同分析下来,大家一致认为泄露信息的人应该是许道安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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