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胤侯与羿的权力争斗：为何属于羿的战功被胤侯抢走？

据说东夷有九个部族，这要追溯到少昊时期。当时九个夷族扰乱礼制，高阳氏加以剿灭，但他们的残余势力在东方逐渐扩散，并繁衍生息，形成九个不同的部族，互相救援和支持，这些部族被称为九夷：分别是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和阳夷。在前仲康王的第三年，有四个夷族作乱，支持羲和。这四个夷族分别是畎夷、于夷、黄夷和风夷。其中最为强盛的四个夷族被胤侯击败，并诛杀了他们的酋长。此后，这些夷族曾多次前来朝贡。但毕竟狗羊之性难以驯服，所以还是会发生叛乱。

畎夷酋长吓仲非常凶残，听说夏王已经去世，他想发泄过去的仇恨。于是率领九万一同向西进发，攻打城池，践踏农田，杀人抢夺财物。东方的诸侯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羿想要亲自征讨夷族，但是胤侯担心他会掌握军权，于是出现了变故。胤侯对羿说：“国相是天下的重臣，不一定非要靠武力才能胜任。现在国王年幼，国家危机四伏，百官都听从太宰的指挥，你作为国相，怎么能放弃这个重任而去追求征讨畎夷的小利呢？而且每个职位都有专门的职责。以前羲和征讨的时候，我在司马职位上，没有麻烦国相。现在先王刚刚去世，你敢随意改变先王的制度吗？棨木还在都已经准备好了，完全可以抵御敌人。”于是，胤侯命令司马棨木率领三军，派元士伯熊和勿髡协助，前去对付九夷。出发前，胤侯嘱咐他们不要轻率出战，不要过度杀戮，不要追击夷族太远，要善于观察进攻的时机和停止的时机，行动要万无一失。棨木等人严格遵守胤侯的命令，向东出发去了。

这年是壬午年，王师二十七日在长原驻扎下来，等待九夷的到来。到了十六日的早晨，九夷大喊着，如同连续的雷声，向王师飞奔而来。在距离二三十里的地方，就能闻到腥味；在二三十里以内的地方，只能看到黄色的尘土，却看不到车马。棨木和二土登高远望，命令军队敲击大鼓来阻止九夷。九夷听到后，果然停了下来。接着，陆续看到纷纷扰扰的旗子和枪矛，以及一群群战马。九夷们被称为一簌，哜哜嚷嚷，嗗嗗哓哓地叫喊着。勿髡请选出懂得九夷语言的将士，打算派他们乘坐坚固的战车，配备锐利的士兵前去察看。棨木说：“不需要去观察，他们会自己过来的。”于是他命令三军坚守城墙，掩盖鼓声，等待敌人的到来。不一会儿，九夷的一个方阵咆哮着冲了过来，向王师的营地发起了攻击。他们手持大刀，披着长发，骑着马，就像是北方胡人的模样。棨木辨认了出来，指着他对两位士兵说：“这是风夷，他们擅长骑马使用弯刀。”风夷人逞强冲阵，无法攻破敌阵。他们指向营寨辱骂一番后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又一群人到来，他们手里拿着大斧，骑着半步年的马，脸上带着土色和金色的毛发，看起来并不凶猛，原来是黄夷人。他们来到后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辱骂，过了很长时间才离开。不一会儿，又一群人到来，他们大多是步兵，手持板斧，原来是于夷人。他们前来跳跃着，指手画脚地辱骂，想要开战，但王师的人都默默地没有行动。不一会儿，又有一个方阵前来，这次是一群高车长枪，手持大旗的夷丁。棨木说：“这是畎夷人到了。”畎夷的人越来越近，拥着车辆来到营地，大声咆哮着要决战。王师的将士个个都想请战，但是若木坚决不允许，只让他们坚守阵地。畎夷人狂怒咒骂了一段时间后，稍微后退了一些。

四夷就在半里之外摆好了阵势，而五个夷人还离得很远。棨木问两位元士：“你们认为现在的情况如何？”伯熊说道：“我观察到风夷剽悍，黄夷稳重，干夷狠辣，畎夷旺盛。对于剽悍的敌人，我们应该用稳重的方法来制服他们；对于稳重的敌人，我们应该用迅速的攻击来击败他们；对于狠辣的敌人，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来制衡他们；对于旺盛的敌人，我们应该采取从中突破的策略来击败他们。”勿髡说：“我观察到风夷使用骑马和刀剑，我们应该使用坚固的战车来制约他们；黄夷也像步兵一样，只有使用强弓劲弩才能击败他们；畎夷的人不是以步兵为主，我们应该采用近战方式，使用短兵器进行林地战斗，营地战斗也不容易被攻破。””棨木说：“我曾经在陶山之战中，先破了这些畎夷族。然后其他的夷族都自己逃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再次同样的方式平定他们。”伯熊说：“我不认为这样可行。在陶山之战中，敌人的数量比我们少。而今天，敌人的数量是我们的两倍还多，我们不应该轻视敌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勿髡说：“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只有趁夜晚进攻他们才行。”棨木说：“趁夜晚去侵犯别人，这不是王者之师所为。我们将等待他们士气衰落、制造罪行然后再去讨伐，一旦看到困难就会退缩。”于是命令全军吃饱喝足。等待时机。到了正午时分，望着四夷的阵营，看到烟气缓缓散去，士兵和马匹都显得疲惫，战车和骑兵也混杂在一起。伯熊说：“可以进攻了！”

棨木命令选出两百辆坚固的战车，选用强壮的马，再选出两千名精锐士兵，每人手持长戟站在战车上。同时还选出三千名身披甲胄、手持斧头的士兵，从战车下面攻击风夷。棨木又命令选出一百辆轻便的战车，选用敏捷的马匹，再选出一千名手持快枪的士兵，每人站在战车上。同时还选出二千名手持长矛和盾牌的士兵，从战车下面攻击黄夷。棨木又命令选出五十辆轻便的战车，选用巧妙的士兵，每人手持弓箭、弩炮站在车上。同时还选出一千名手持矛和盾牌的士兵，从战车下面攻击于夷。棨木又命令选出一千名勇猛而又无耻的士兵，让他们组成一支队伍，站在前方。后方是四百辆坚固的战车和强壮的马匹，同时还有四千名手持大刀和斧头的勇士站在战车上。从战车下面出发的则是三千名手持短刀的步兵。这是为了进攻畎夷。四支部队都准备好了，便打开壁垒出去。四周的夷族看到这种情况，都振奋起凶猛的勇气，咆哮着踊跃而来。在长源这个地方，人们敲着大鼓，组成了四支队伍，一起向前进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四夷人数众多，但是都被我们的军队制住了。先是风夷败退，接着黄夷、于夷也被打败了，只有畎夷一直在顽强抵抗。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棨木命令勿髡带领右翼部队，挥舞着多面旗帜、敲响鼓声，向东追击剩下的三支夷族军队，让他们不能再回来。棨木又命令伯熊带领左翼部队，让车和马混杂着，以阻挡畎夷的撤退，让他们无法逃脱。于是，四个部队分开，防止敌人反击，远远地追击畎夷。畎夷不知道其他夷族的情况，暂时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到来，但其他夷族没有出现。夜晚已经降临，畎夷想要逃跑了。左翼部队堵住了畎夷的去路，右翼部队则挥舞旗帜、敲响鼓声，沿原路返回，畎夷因此不敢向东逃走，只好引领部队向南逃跑。王师四面追击畎夷，夜里，棨木命令三千名机动灵活的步兵，每人手持短兵器，准备在四面合围的时候进行攻击，使畎夷的军队陷入混乱。然后又命令步兵混入畎夷的军营，攀登他们的战车，控制他们的驾车人员，砍杀他们的马匹，畎夷军队大败。在夜幕降临之时，棨木又命令两千七百名机动灵活、擅长隐蔽的步兵，每三百人组成一支队伍，手持鼓和角号，携带短兵器，悄悄地进入九夷宫中。在宫中，九支队伍互相勾引，引诱贼人出来，一旦贼人出现，就被伏击攻击，贼人不断地起身反击。于是，在黑暗中，九夷彼此相遇，都以为是天兵来攻击了。他们开始互相厮杀，互相残杀，造成了无数的伤亡。直到夜深五更，王师趁机发动攻击，九夷军队士气受挫，惊慌失措地溃败了。于是，王师斩了畎夷的首领，俘虏了黄夷和白夷的首领以及三千名俘虏，返回故都。带着战利品回到了国都。他们受到了丰厚的赏赐，享受了功勋，军队也得到了振兴。羿、胤侯等人在八月上旬，代替王世子向庙宇告祭，献上俘虏。

第二年癸未，王世子相穿上礼服，关公卿陪同，一起祭祀先王，并在祖庙报告。然后在十月初一这一天登上王位。第二年甲申，胤侯去世，他的儿子被封为归国侯。夏后相无法掌管政权，大权全部落入了羿的手中。仲康王使用的那些曾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们，都被派遣回到自己的国家。权成、季升都被罢免并回到阳夏。羿于是任用自己的人，将他们安排在卿土的职位上。棨木感到担忧，上疏请求辞去官职，并表示自己将隐居在嵩山。夏后相就任用了几个幸臣，每天和他们一起游乐。这些得宠的亲信还吴唆使夏后相奴役百姓，兴建土木工程，修建楼台，扩建后宫，增加妃嫔。由于这些行为，人民开始感到不满和愤怒。羿为了安抚受苦的民众，派遣人员进行抚慰工作，私下收买了一些民心。武罗伯想要进谏，但是得宠的幸臣们却阻止了他。夏后相不再处理政务，羿又将武罗伯调到秩宗担任官职。那些投奔羿的百姓，都让罗伯接待并抚育，以此来收拢人心。对于前来朝见的诸侯，羿都会热情款待，并每年派遣使者前往关心问候他们，以此来获得诸侯的支持和信任。百姓和诸侯都已归附，但商国的子氏、有邰国的姬氏、洪洞的陶氏、有仍国的氏族、有鬲国的氏族、斟鄩国的氏族等，这些对王室忠诚的人各自心中担忧，但也无可奈何。武罗伯在里面，也只能委婉地调和罢了。

羿在朝廷中待了很长时间，没有发挥出威武的才能，虽然每年都有狩猎活动，但只是遵循常规，不能尽兴。因此，他希望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来彰显自己的功绩。虽然东夷已经被打败，但他们仍然没有来朝见，羿于是召集他们的儿子漼来，让他与武罗伯等人一起镇守夏都。羿亲自率领六军，以夏王的名义东征九夷，行军至胶水之地。九夷的军队聚集在教山附近，羿虽然擅长射箭，但并不精通兵法，却想要亲自前往攻打敌军。武罗伯、伯熊和勿髡等人向羿军中谏言：“远征的军队需要休整和养精蓄锐。而且王师不应该轻举妄动，不应该仰攻，这是军队应该遵守的军规。而今夷人占据着山险之地，我们应该等待他们下山后再发起攻击。怎么能自己冒险前往呢？”但是羿并不听从，领着前军，冲到了敖山下面。九个夷族部落都搭起了木栅栏进行防守，夷族首领站在木栅栏上观察羿的军队。羿坐在战车上观察，连续射出三箭，杀死了三个酋长，每支箭都射中了他们的眉心。夷人非常惊恐，都不敢再站在木栅栏上，都跑到栅栏下面，通过栅栏缝隙偷看羿。羿又射出三箭，杀死了三个偷看的夷人，每支箭都射中了他们的眼睛。夷人非常惊恐，称他为神，于是每个人都拿起盾牌不敢再偷看栅栏。羿率领军队攻击木栅栏，夷人从栅栏里乱箭齐发，导致羿军伤亡不少。羿仍然等待夷人露出头，但夷人守在栅栏里就是不出来。

天色已晚，夷人的谋士貉隆对六个夷人首领说：“夜晚作战不利于射箭，为什么不分兵一半从山后出击，攻打他们的大本营呢？同时，另外一半人可以占据高地攻击下面，他们一定会败退。“九夷人大军听从了貉隆的建议。他们让一支夷人军队守卫栅栏，另外四支夷人军队分别从山后出击。这四支夷人军队打开栅栏冲下来，发动进攻。在夜幕中，羿无法看清具体的目标，乱射箭矢，结果四支夷人军队杀死了羿的前军，几乎全部被消灭。后羿的驾车和马匹都丢失了，后羿独自一人手持浑铁长矛，在重围中杀死了数百个夷人，然后突破重围，徒步走回自己的大本营。后羿回到自己的营地时，发现营地已经被四支夷人军队围攻。幸好，武罗伯、伯熊、勿髡等人率领着军队坚守，没有被攻破。后羿从外面杀开重重包围，进入了宫殿。他又整顿了车马，率领士兵，杀出营地，四支夷人军队才开始后退。

夜里，九夷人聚在一起商议，说：“后羿的勇气非常惊人，他的射箭技巧更是如神一般，很难与他抗衡。”貉隆说：“离这里不远，有一片叫做灵山的草原，有一位勇敢而善于射箭的人，可以与羿匹敌。为什么不邀请他来协助我们呢？”夷族的领袖们听从了这个计策，连夜派人前往邀请那个人前来。那个人姓逄名蒙，身高达到了丈二，有着惊人的力量，可以举起千钧重的东西，拉动五百石重的弓，并且以善于射箭着称，但实际上他的射箭技巧并不如后羿。夷族的使者邀请逄蒙来，九夷族的人看到了他，非常高兴，认为有了这个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他们尊敬地接待了逄蒙作为贵宾。第二天，夷族派人领着前锋前来，九夷人也跟着来到了胶水东边的阵地。羿非常愤怒，想要率军渡过水域进攻。伯熊说：“对方的兵力众多，我们不能轻易渡河去攻击，不如在河的这一边布阵，观察他们的动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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