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痛失娘子软玉温香在怀,悔不当初,反思己过。就差没声泪俱下——青葵还是没回房。
待到这般甜蜜又痛苦的半月过去。他身子骨好得差不多,可小姨子和连襟也快回来了。夜昙同姐姐通讯,道一直没找到鸱尾,明日要去天界陪有琴上课,若还无消息,想先回来歇几日。青葵想妹妹想得紧,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慢慢近日在兽王府带溪知带得多些,听说昙昙要回来也是高兴无比。三个姑娘在万霞听音里聊了得有几个时辰。嘲风越听心越凉:这约定了姐妹、密友相见后的诸多玩耍事宜,葵儿要被小姨子抢走数日,哪还有他的事?
老七那家伙都没些异议吗?哦,确然!他这半个月身体强健,跟媳妇肯定是你侬我侬处得尽兴了!可恨!
嘲风去到院子里盯着盛放的木荷花恼火。肩头突然被拍了两下,力道很轻。一转身,媳妇的荼蘼花小徒弟正满脸热切地望着他。
嘲风直起身子,一副长辈之姿:“有何事?”
蔓君一露虎牙,更是单纯。话却是唬人:“嘲风大侠,你是不是不行了?”
嘲风:…
他不知连襟也曾被这蔓君的蜀姐姐问此话问到失语。对着这小丫头脑海发白:“你…小孩子多看医书,少看街上的滥画本!”
义正言辞的真心教导,仿佛小时候为了调戏侍女卡狗洞的事没发生过,成年后被称作整个沉渊最懂撩拨女子心意的人也不是他嘲风似的…
蔓君直道:“不用画本!您忘啦,我和姐姐们可是红杏楼出身!我是见师父深夜入我房中,唉声叹气,这才有所怀疑。”
嘲风抱胸后退,“我是忘了。”也真是服了。
不过也算是娘子开导得极好,叫这些姑娘们不为过往蒙上阴影,仅当作一段随意提起的经历。
嘲风继续:“不管如何,总之不是你这小丫头想得那样!”甚至恰恰相反。
蔓君哦地了悟道:“那我明白了!师父担心您会不行,其实您很行。您现在伤也好了,我知晓夜昙姐姐和没大侠快回来,您又没机会行了。所以不如趁还有机会行一下?”
嘲风耳中已对“行”字嗡嗡作响。蔓君的下句让他整个识海都嗡嗡作响:“您得让师父相信您伤好,不会牵动筋骨了嘛。”
…有道理啊!
夜昙和少典有琴在天上教课认人时,嘲风正在兽界的酌春泉边上闻水汽。
恶煞脱下黑袍,仅着一袭纯白里衣,胸襟微敞,健硕的肌肉在衣物下起伏。
水雾蒸腾,霜天秋晓。四周有栽植枫树,正是雁啼红叶天。在鸟鸣声中另有一清凌女声。素裙也比之枫叶血浓超凡脱俗。窸窸窣窣行于叶片之上。
“嘲风,嘲风?你在吗?”
听到娘子呼唤,嘲风抓抓头发,一猛子扎进温泉里,大喘几口气,随之漂浮。
蔓君同师父道:嘲风大侠身体不适,去泡温泉疏通筋骨。青葵前日给他诊脉分明已大好,听到这话又是担心,提了药箱就来找人。
靠近泉水时,人可算是找到了。其双目紧闭,头颅浮浮沉沉于温泉之上,也不知是享受还是昏厥。被水打湿的卷发搁在额上,被锋利的眉骨好似切开。
青葵试探着下水,“嘲风,还是不舒服吗,我带了些药包,再…呀!”
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直接拉入水中,却护她不会真的沉下,托着腰举起来与自己刚好对视。
嘲风豁然睁眼,沾水一笑:“葵儿是主动与我共浴爱河?”
青葵已知被他戏耍,递过去恼羞的眼波,“你中气十足,哪有半分不适的样子!不过这温泉对身体有益,再多泡会儿也无妨。你于此处安歇吧,我先回去了。”
她没游出半步自然被抱回来。滚烫的喉结自然又在她被水打湿的薄裙蹭,而青天白日的医家却没法再清心寡欲。
“葵儿…”嘲风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衣襟里探,“我已经好全了。伤口全都结痂,就是痒得很。”
青葵低着头转身,细声细气:“哪里痒?”
嘲风带着她青葱指尖摸到禁制清花,“这里…还有里面的心,更痒。”
稍用些力下压,青葵掌心便感受到澎湃的心跳声。咚咚咚,彰显着她夫君坚固的生命。
他差点就死在她怀里,现在跳动在她手心。
“葵儿要是还不信可以试试…”嘲风还在循循善诱,青葵已经眼一闭心一横,搂住他脖子咬上他的唇。
嘲风:…?发生了什么?
恶煞震撼了。
…
神君也震撼了。
神君和天妃好容易糊弄星君且拜别了在瑶池边偶遇的霄雨仙尊。夜昙师父心疼道:“有琴,鸱尾用不得天界的也用不得沉渊界的,人界的医术也对他无用,看来只有先去兽界的温泉吸纳些温补的精华水汽了。”有琴执教也以为可行,夫妻二人便揣着一肚子沉重心思把轻飘飘晕乎乎的水族小子拎下界。拨开万重迷雾,踩过窸窣枫叶,逼近酌春泉,少典有琴还没松手把臭小子扔下去,就仿佛看见,这泉水已不是疗伤圣地,而正作爱河——
水面中有两颗浮浮沉沉的脑袋一道呛水一道亲昵,清澈波纹下还有一双不老实的手顺着轻薄布料对着姑娘家上下其手,整一副流氓风范。再仔细一瞧,简直夭寿,两颗脑袋他都认得,分别是自己大姨子和便宜连襟…
帝岚绝改造冰清玉洁带这事因为嘲风重伤,玄商君体贴地叫停了。嘶,如今看来,半月不见,他煞是壮实、且煞是需要此物规范言行。玄商君闭眼如是想。
他娘子也是这般想。他娘子挥挥眼前蒸腾水汽简直怒不可遏:好啊,你平日就是这么欺负我姐姐的?!
但她也不敢出声惊扰姐姐。仅是腹中冒酸水。
嘲风正抱着青葵转了半个圈,整个用身躯挡住了夫妻二人的视线。眼见着是沉醉其中。少典有琴决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挥手把娘子和娘子的乖徒儿都送回木荷堂。
三人落地,一个没扶稳,鸱尾直接栽倒在地,趴得安祥。后背那伤处仍旧触目惊心。
这回轮着蹲在地上分药的蔓君震撼。药筐都被碰散。
“夜昙姐姐,没大侠!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位是…哎呀!这么重的伤,我来看看!”
她医术入门,仁心倒学得不错,也不管躺地之人姓甚名谁,直接就要帮忙看诊疗伤。少典有琴适时拦道:“不可。他这毒伤,你解不了。你师父都解不了。反而会伤及自身。还是离远些好。”
蔓君惊愕:“连我师父都救不了?那岂不是只有等死?”
夜昙不适当地想笑:“半月不见,蔓君说话还是直得让人没法接。不用担心,你师父救不得,这小子的师父和师祖还是会勉力一试的。”
少典有琴颔首认同。夜昙想到方才所见又是余怒:“但是账还是得算在嘲风头上!嘲风欠鸱尾一条命,算下来就是欠我们的!”
蔓君晕头:“啊?他师父是谁,怎么又和嘲风大侠有关系了?”
医馆外还有等着蔓君抓药的病人,虽是小病小灾,可也等得着急。玄商君顺手把不小心又搞混的药材用法术分好:“说来话长,待青葵公主和嘲风回来,我们一并讲给你听。你先去前堂送药。”小姑娘揣着晕头又点头,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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