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个你死我活

这时，鬼谷子的声音传来。 \"小子，该吃东西了。\" \"读书也要懂得劳逸结合哦。\" 闻言，苏辰收起复杂的思绪，应道：“知道了！”随后急忙下楼，前往与鬼谷子一起用餐的地方。 过了片刻。 师徒四人正享受美食，苏辰突然对着鬼谷子说道：\"师父，忘了告诉你。\" \"我已经把第六层的书阅读殆尽了。\" 对于这个消息，鬼谷子有些讶异：\"你也读了《纵横术》？\" 他知道这是他带苏辰去观山阁读书的结果，因此对此颇有些了解。起初，苏辰并未急于上顶层，而是在第一层花费了不少时间学习，直至底层的内容全然掌握了才渐次挑战下一层，这样的进步让鬼谷子非常认可。大部分人都会在一开始直奔高层，往往会忽视基础，而苏辰的耐心与一步步的学习显得与众不同。 然而一个多月中，他知道苏辰已开始阅读顶层文献，却不清楚具体的进度。因为长时间以来他们都没有深入讨论过此事。原以为以苏辰初入六层的时间来说，完成阅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要知道，六层的纵横学着作既丰富且深奥。 却没料到，如今苏辰竟宣告，全部内容已然看毕！听到鬼谷子的询问，苏辰坚定地点点头，回答：\"没错，全都看过一遍。\" 鬼谷子听到确认后略显期盼地问道：\"那你阅读完纵横学，有何收获？对这术有何看法呢？\" 苏辰沉吟片刻，表情庄重地阐述：“我觉得，纵横之术强大且令人胆寒。” \"若可以选择，我宁愿全世界没人懂它。” 这句话让旁边正在享用餐食的盖聂与卫庄惊愕不已，他们的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辰，没想到阅读完纵横术，他竟会有这样的评价。 “愿天下无人懂纵横术”，这话简直像是忘却根本。对于这种观点，除了苏辰，别人或许不会有这样的胆量当面表达。面对鬼谷子，他的神情并无明显波动，而是带着一丝兴趣追问：“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考虑到苏辰现今年龄大约一岁的事实，但鉴于他以往展示的惊人能力，鬼谷子并未轻视他，反而平等地交流。即使对于之前苏辰一些奇特的想法，连作为师父的他也觉得自己有所不足，比如那次苏辰剑道顿悟后的见解，连他也未能预知。 因此，面对鬼谷子，苏辰坦诚地说出内心感受：\"外界眼中，《纵横术》仅是用来进行外交策略的游戏。\" \"但实际上，真正的高手能在酒席辩论间胜券在握，言辞可胜千万军力，独自抗衡万人军团。\" \"然而正因为它的强 ，如有人滥用它只为了个人私欲，无视众生，那么必将会搅乱世间和平。\" “因此，才有那‘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四海安’的赞誉。” 听见苏辰的言语，鬼谷子既惊讶又欢喜。他未料到，苏辰仅仅观摩捭阖术一个月，对这一门学问理解如此深刻透彻。这再次让他认识到苏辰非凡的天资和领悟力。 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问道：“那你真会这样做吗？” 然而，苏辰的回答略带迟疑。“我也不敢断言一定会。”鬼谷子点头赞同苏辰的诚实态度。这一次，他还破例传授一些内容给苏辰。 \"捭阖术的存在是无法避免的。\"鬼谷子继续讲道，“从古至今，那些野心家与计谋家无不在使用这类策略。但他们使用的谋术与我们的不精深完整相比，只是皮毛罢了。” 苏辰同样赞同地点头。他并非理想主义者，亦无拯救全天下的雄心壮志。他知道纵论天下之人自古有之，关键在于是否精通，而非是否存在。纵横之道也永难消失，纵论家的存在已逾七百年。 接着，鬼谷子进一步道：“学习了捭阖术，不一定会令世间动荡。怎样运用，端看你个人抉择。” 人乃心之工具，“内心纯净，纵览天下，和平无扰；若心态邪僻，则乱其全局。”最后究竟是为国家谋划，还是为自己打算，全在个人意愿。前者需肩负众生果报，后者仅须承担个体命运。 说完，鬼谷子审视苏辰。他说这样的话目的是防止苏辰因今天的观察而放弃了习纵横术，这么有潜质的孩子，如果不学，将是纵横一门莫大的遗憾。苏辰的天资，在鬼谷子眼中早超过了盖聂和卫庄。他确信苏辰将来将是使纵横一门兴盛不衰的关键人选，这一点，盖聂与卫庄恐怕都难以企及。 听到鬼谷子的意思，苏辰深思熟虑后回答：“ 明了。‘剑未握时与已握却不出手，意境有别。’”他对传承的热切与鬼谷子的心愿相符。 结束对纵横术的感受交谈后，鬼谷子对年龄最小的 ——苏辰的期待越发高远。此刻，他提及一个重要事项：“别忘记了，你明日正好满周岁，我会为你庆祝。” 这个周岁实际上是由他和北冥子、荀子在遇见苏辰的那天开始计算。闻言，苏辰内心涌出暖意，动情地道谢：“谢谢师父！” 苏辰生辰的事情鬼谷子之前就曾告诉过他，那时自己并未留意。鬼谷师竟然牢记如斯，令他深受感动。鬼谷转向盖聂与卫庄，提点道：“包括你们两位，也要为你们的小师弟准备贺礼，毕竟这是他入谷的第一场周岁庆祝。” 盖聂和卫庄立即响应：“遵命，师尊！”对于他们的小师弟以及他曾教过他们的剑法，他们是衷心尊重的。 他们两人对苏辰的事情同样非常在意。餐后，苏辰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躺在床榻上，他轻轻抬起手看看掌心，低语：“恍惚之间，已是一年时光了。” 这时，他感慨良多。这段日子里，他完全沉醉于翻阅山水阁的文献，忘记了时间的飞逝。这正好是一年，自他踏足大秦的世界之时。 现在，他已经深深融入这个世界。对于起初对世界的新奇与高度警觉，他早没有了最初的那份感觉。而他的身体也早已不再稚嫩成长。 \"嗷——\"狼嚎声响起，紧接着两头小狼悄悄走进他的房间。如同往常一样，它们乖巧地守在床边。苏辰望着它们笑道：\"你俩也长大了不少呢。” 说准确些，它们已经称不上是幼崽了。一年时间里，它们的成长尤为显着。虽然身材还没达到成熟公狼的地步，但仍相差无几。狼皮毛繁密，四只利爪尖锐，在张口露齿间可见森然獠牙。一眼望去，气势迫人。 毕竟，狼的生命较人类短，两岁即可算作成年。现在的幼狼几乎算半个成年人了。而后，他抛却纷乱思绪，闭上双眼，继续修行起《八荒吞炁混元妙法》。 只是心意一转，强大的八荒吞炁混元之力立即在体内形成，像漩涡一般吸引着周围的元气。四周的灵气仿佛感受到牵引，飞速向他涌来。他在内心里专注感受并引导着每一股吸入的元气，按照八荒吞炁混元妙法的轨迹流转。 转瞬即过，那些元气化为了实质化的灵气种子，静静地悬浮在他丹田之内。此刻，他的丹田内灵种子数量已经相当庞大，他的炼气境界已经圆满达到第九层，距离破茧晋升只差临门一脚。 一夜安睡，没有波澜。第二日，因为观山阁的典籍已全部看完，苏辰暂时无事可做。他在房间里挥毫泼墨，将这一年与三人共处的点滴情感寄托在这字迹里。 这一年来的情感交汇，使鬼谷子、盖聂与卫庄在他的心目中如同亲人一般。尽管二师兄卫庄冷峻，竞争意识强烈，本是他需要时刻防范的人。但如今，他的理解有所不同。他察觉到，尽管卫庄表面依然冷静，但他已经感到二人之间逐渐建立起真正的师兄弟之谊，而不是开始时的那种敌对。 因此，当三位长辈准备为他的周辰寿辰赠予礼物时，苏辰也准备回赠他的理解和感悟，他决定不吝赐予他们珍贵的知识。他暗自思量：“既然赠送，何不尽显其珍？”接着笔走如飞，落下一行行字，记录下了《八荒吞炁混元妙法》、剑术奥秘《御剑术》，甚至更为玄奥的“万剑归宗”。 苏辰确信，这些修炼级别的法术，定会为鬼谷三人的提升起到关键作用。然而他毫不担忧自己分享这些绝学会失去领先的优势。毕竟，他具有超凡的理解能力，每一次的领悟都必将愈发精进，积累愈益丰厚。 他目前的能力早已远超盖聂与卫庄所能触及的程度。很快，到了后天，便是苏辰满周岁的庆典日子。因鬼谷门派的独特性，鬼谷子并未邀请外人前来参加，到场之人仅是他与三位徒弟：苏辰。 当师徒四人齐聚一堂，鬼谷子道：“小小的孩子，不知不觉间也已满周岁了。该是时候给你起个名号的时候了。”他继续说道，“考虑到你已经认识字，不如让你自己来命名如何？” 尽管年纪尚幼，苏辰点头道：“虽然那时我还是小孩子，但还记得一些事。”他说，“我的姓应该是苏。”至于名，“就叫辰吧，单字足矣。”自此，我将以苏辰自称！ 听了苏辰自己的选择，鬼谷子缓缓道出名字：“苏辰、苏辰……确实是个好名字。”盖聂与卫庄听到师傅认可，互视一眼，紧接着齐声唤道：“向师兄苏辰行礼！”苏辰会心一笑。 此时，鬼谷子走至苏辰面前，沉吟片刻后严肃道：“这就是师父送你周岁庆礼的礼物。你接下它吧。”说罢，他递出一枚古老的戒指。戒指展现在三人眼前时，苏辰、盖聂和卫庄都露出惊异之色。 原来，这枚戒指正是历代鬼谷子的身份象征！唯有传承者才可佩戴它！他们未料到师父竟然会选择鬼谷戒作为给苏辰的周岁礼。对此，苏辰心底震惊不已。 苏辰内心微惊道：“老先生，这可不是测字抓周的游戏，而是生日礼物啊！”他接着说，“送个礼物就是礼物，把鬼谷派领袖的令牌传给我什么意思呢？！” 室内，盖聂与卫庄见到那枚珍贵的戒指，同样震撼不已。要知道鬼谷戒代表掌门之位，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历代鬼谷子才能由前辈接掌，但现在鬼谷子竟要赠与苏辰，用作庆祝他的满周岁。 尽管他们认同苏辰的天赋超越于己，但他们仍无法预测，为何鬼谷子竟这般早地认定苏辰为下一任鬼谷接任者。他们明白，赠送戒指的意图深远，但毕竟只是周岁，苏辰尚年少啊！ 鬼谷子看见他们三人惊讶的样子，开怀笑道：“你的剑术指导两位师兄毫无问题，纵横术你也已有所掌握。凭着你的天资，我知道在纵横之道的学习上一定有所造诣，甚至可能有自己的独特理解和见解。给你的周岁礼，戴上这枚鬼谷戒，最恰如其分！” 然而，对于这一番言语，苏辰并未急着接手戒指。而是蹙眉思考后，疑问出口：“可历来的鬼谷传人，不一直都是纵横术中的赢家吗？我现在既不是横，也不是纵，怎能接受这传承的位置……”这让人心神震荡，这原本简单的周岁庆祝变得如此重大和戏剧化。 听此回答，鬼谷子平静地答道：“诚然，历来鬼谷的传人都要在纵横中取胜。然而，既然你理解剑道并非一成不变，自然也能打破鬼谷传承的规矩。而这难道不适合你的追求吗？纵横竞争往往会导致纷乱。” “但如果是由你来传承，这样的斗争就不会存在了。”鬼谷子的话语使得苏辰一时找不到辩驳之辞。他确实不希望纵横学派之争导致天下大乱，同样也不愿见自己视作亲朋的两位师兄弟，为了鬼谷之名争个你死我活。然而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赋予鬼谷传人的重任。 然而，苏辰也明确重申，“即便如此，我并不保证一定会使用纵横之术。”听见苏辰的话，鬼谷子显然早有预见，毫不在意地说：“用或不用，是你个人的选择。” “然而，若你想令世人无需再操纵横之术，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实现各国的统一。”鬼谷子接着道，“唯其如此，其他人也就不需要纵横之谋略。”这番言论让苏辰瞪大眼睛，他一时忍不住指责：“老头子，你这也太阴险了！” 苏辰明白，这正是鬼谷子与他进行心理游戏的方式。若是统一六国需要他运用纵横术，这是在逼他在所难免。凭他一人之力想要达成如此壮举，恐怕要耗尽长久的光阴。 虽然鬼谷子有一理在先，一旦天下稳定，合纵连横之术确实失去其必要性。但这实际上是一次巧妙的设计，诱使他步入这个既定的道路。“这不是间接在驱使我去运用纵横术吗？”他在心中自问。 “哈哈哈！”察觉了苏辰的戳穿，鬼谷子不禁爽朗大笑。苏辰一直都是自学成长，这让身为师父的鬼谷子备感失落，如今见到苏辰这般收下他的馈赠，他的面子总算找回来些。 盖聂接着送上了一份精心之作，一把仿制成鱼肠形的短刃剑对苏辰来说非常贴心，他特意告知：“苏辰师弟，这柄是我在谷外来找人定制的礼物，我知道你平常不喜欢佩剑，就选了这个用来保身。” 接过短刃，苏辰感受到了其沉甸甸的分量和一丝冰凉的触感，表面如镜反射着寒芒，显然材料不凡。考虑到苏辰尚且年幼，寻常剑具对他体质可能不适，这款短刃正好贴合需求，足显盖聂的用心。 心中感激，苏辰当即表示谢意：“多谢大哥！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言语间还暗中向鬼谷子投去一瞥眼神，似言，“看哪，这就是直率、合理的礼物，老头！” 鬼谷子似乎理解了苏辰的意思，但故意移开了视线，装做看不见。盖聂完成馈赠后，卫庄亦踏步而出。他手上拎着一个透明罐子，内装一块漆黑如脏器般的事物。“这是你的周年礼物，上等的蛇胆。”说着，他说明用途：“蛇胆滋补强大，对正处于发育阶段的你有很大裨益，能够帮助你的身心成长。” 通过卫庄的解释，苏辰欣然接纳了这份珍贵的蛇胆，并意外得知蛇胆竟是上次二人替他寻找灵草时所遇见巨蟒的胆囊，之后他单独回山林设计捕捉所得。从这赠予中，隐约体现了二人性格的不同一面，就如同盖聂的体贴入微，卫庄的大局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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