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工钱

众人纷纷朝王虎子后张望，只看到龙营长和赵政委走了过来。 余史济一时想不起来，龙金武怎么会认识他，杵在那里有些尴尬。 赵磊望着龙金武说，“老龙，你认识这位国军团长。” 龙金武一笑，“当然认识，当年在闽浙苏区反围剿时他曾被我俘虏过，不过当时他只是个连长，没成想他现在当团长了。比老子厉害多了，老子当年就是苏区独立营长营长，现在老子还是个营长。” 经龙金武这么一提，余史济终于想起来了，笑容满面地说道，“龙营长，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幽默。当年承蒙龙营长不杀之恩，今日又赖龙营长率部解救，这份恩情，余某实在是无以为报。”说毕，余史济双手抱拳对龙金武鞠躬。 这时赵磊没等龙金武开口，忙说，“余团长不用客气，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打击日寇，解救友军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余史济打量着赵磊，问道，“这位是？” 龙金武咧嘴一笑，介绍：“这位可是湖南第一师范的高材生，他父亲曾主政过湖南，他出自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 余史济一听，也有些意外，连忙伸出双手跟赵磊握手，“赵兄幸会，幸会！” 赵磊道，“余团长，你们为何被一百来人的鬼子给追着跑？” 余史济面露难色，将事情理了理：“我们从淞沪战场撤下来后，就一直被日军追击，期间也曾组织部队反击，但是部队早就被日军给打怕，基本是跟日军一触即溃，我团两千多人这一路溃退下来，就只剩这七八百人了。” 余史济话锋一转问道，“贵军这是要去哪儿？” 赵磊答道，“我们准备去镇江地区打击鬼子。” 余史济摇了摇头，道，“那些地区已经被鬼子占领了，贵军现在去那里，极有可能被日军包围消灭。” “鬼子要是不占领这些地区，老子还不去呢？老子就是要到鬼子的肚子里来个哪吒闹海。”一旁的龙金武忙说。 余史济一听，双手抱拳道，“龙营长果然豪气冲天。徐某佩服，徐某祝贵军旗开得胜。我部还需跟师部汇合，这就告辞，大恩不言谢，贵军的救命之恩，日后定当相报。” 赵磊道，“余团长请便，后会有期。” 余史济也回以抱拳，拜别之后，便带领国军往西撤去。 龙金武望着缓慢行走的国军出了神，若有所思。当看到国军扛着几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两门60迫击炮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的嘴角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他咽了咽口水。眼睛一亮，立刻朝余史济喊道，“余团长请留步。” 听到老龙粗犷的嗓音，余史济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问，“龙营长还有事？” 龙金武接着说道，“余团长你们吃过饭了吗？” 余史济坦言，“我部一直在逃避日军追击，已经断粮两三天了，弟兄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龙金武呵呵一笑，道：“我们炊事班正好把饭煮熟，为了体现国共一家亲，不如就让国军弟兄跟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再走？” 余史济望着龙金武，大喜，道，“如此甚好，就是麻烦贵军了。” 龙金武对一旁的赵磊说，“老赵你先带国军兄弟去吃饭，我稍后过来。” 赵磊不知龙金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多想，带着余史济他们朝营地走去。 龙金武悄悄放慢了步子，在他们走远后交代王虎子，“虎子！让一二三连长到我这里来，就说我有任务交代。记住，要快！” 王虎子听了，飞快地溜回营地，不一会儿便把三个连长叫了过来。 龙金武见状，把三个连长拢到一起，在他们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二连长担忧道，“营长，我们这样做政委会不会生气啊？” 龙金武眼睛一瞪，“你怕什么，政委那儿老子自然会去解释，不要你小子操心。你们只管执行命令就行。” 这三位连长纷纷态度坚定，“坚决完成任务！” 新四军营地，炊事班把大米和菜叶混到一起煮，正好煮熟，饭香扑鼻。 赵政委和余史济，带着国军兄弟来到营地，这些国军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闻到饭香，一个个口水直流。 此时龙金武，带着一二三连长也赶了过来。 龙金武走到炊事班的大锅旁，一本正经地说，“国军兄弟们，你们都饿了，带着武器吃饭容易走火。你们把武器放到这边，我们先帮你们保管，吃完饭后你们再来拿武器。” 这些国军只觉得眼前的龙营长真是考虑周到，纷纷把武器放到指定的地方。然后如饿狼般冲向炊事班的铁锅，一个个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炊事班的十几口大锅里的饭就被吃得精光。 而另一边，在国军兄弟们吃得正香的时候，一部分新四军战士围在刚才放武器地方的周围以遮挡视线，二连和三连的战士则把国军的武器全部搬走，把他们身上的汉阳造步枪扔到原来国军堆放武器的地方。 没过多久，国军吃完了这难得的一餐。他们过来拿武器，看到地上五花八门的武器时，傻眼了，然后问站在旁边的战士道，“我们的武器去哪了？” 新四军战士说，“不是在地上吗？” 国军兄弟说，“我们的机枪迫击炮呢？” 新四军战士说，“什么迫击炮？什么机枪？我们没有看到，你们的武器一直在这里啊。” 这时余史济走了过来，他阴沉着脸，转身忙问，“龙金武，是不是你们把我们的武器拿走了？” 龙金武说，“天地良心，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把你的武器拿走呢？再说地上那些枪支弹药不正是你们的武器吗？” 余史济有些懊恼，怒道，“这些武器压根儿就不是我们的！还有，刚刚我看到你们的战士站在这里遮遮掩掩，肯定是你们搞的鬼。” 龙金武嘴硬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们没拿，饭你们也吃饱了，你们可以走了，不送。” 赵政委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上前说，“余团长，刚刚我们三个确实一直在一起，龙金武应该没有叫人拿你的武器。” 此时，余史济也颇为无奈，他笃定这就是龙金武搞的鬼，但又苦于没有证据。 于是他只好说道，“龙营长，我们拿着这些武器，路上要是遇到鬼子肯定会吃亏，你能否借给我们一些。” 龙金武想了想，说道，“好吧，我把我压箱底的弹药都拿给你们，给你们每人三发子弹，一颗手榴弹，老子够大方了吧！” 见此赵政委说，“还送给你们一挺轻机枪。” 余史济没辙，只好答应，说道，“那就谢谢你们了。” 拿了武器后，余史济就带领国军往西走了。 待国军走远后，赵政委这才转身对龙金武说，“老龙，你怎么能拿国军的武器呢？” 龙金武说，“我花这么大的精力救他们，还牺牲了两名战士，武器弹药消耗了那么多，难道他们不该给我工钱吗？再说国军军政部答应给我们的武器弹药不是一直没有给吗？这就当他们替军政部给我们了。” 赵政委心里感叹，此人真是厚颜无耻。脸上笑着说，“龙金武啊，龙金武，你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就在他俩说话时，王虎子突然大喊道，“是谁躲在草丛里？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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