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很少睡得这样沉，他习惯了保持警惕, 浅眠才是他应有的睡眠方式。</p>
除了昏迷之外, 哪怕受再重的伤, 他都没这样睡过。</p>
或许是因为猫头鹰法庭已经被毁灭，他不再是时时被操控监视的利爪, 也或许是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大半, 身上背负的那些能稍微放下, 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昨晚梦中他感受到了虚假的安稳。</p>
&ldquo;滴滴&mdash;&mdash;&rdquo;</p>
时间还很早，但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卧室里的平静。</p>
托马斯瞬间惊醒。</p>
几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完全驱散了如影随形的疲惫，他蒙着朝雾一般的蓝色眼睛很快恢复清明。</p>
压在神经上的劳累一扫而空, 托马斯带着疤痕的手臂撑着床坐起来，看着备注为&ldquo;布朗&rdquo;的手机号，他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p>
&ldquo;早上好，布朗先生。&rdquo;</p>
布朗是哥谭市电视台新闻栏目的记者, 托马斯之前有受邀接受采访。</p>
&ldquo;马奇先生，希望没有打扰你。&rdquo;新闻栏目打算做个对市长候选人的采访, 林肯&middot;马奇是他们一定要邀请的，于是布朗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他, &ldquo;市长选举正式结束之前，电视台打算录制一个对市长候选人的访谈，这个访谈会在录制当天晚上播，我们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rdquo;</p>
市长选举还没结束，虽然拉票之类的演讲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但持续性在公众面前活动依然能影响还没投票的那部分人，因此这类活动，一般没有人拒绝。</p>
&ldquo;时间呢?&rdquo;托马斯更在意这个。</p>
&ldquo;这档栏目会连续一周，最早从周日开始录制，您要是没有另外的安排，我还是建议越早越好。&rdquo;</p>
先入为主的想法，在哪里都适用。</p>
但托马斯周日约了布鲁斯见面：&ldquo;只是周日我已经有了另外的计划。&rdquo;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单手解开胸口缠绕的纱布，&ldquo;不如您联络过其他几位候选人之后，剩下的那天就给我吧。&rdquo;</p>
他并不介意时间，除了企鹅人，其他几个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超过他。</p>
而对付企鹅人，他完全可以用更暴力些的办法。</p>
&ldquo;对您来说确实哪天都一样，&rdquo;布朗在电话对面笑着，&ldquo;那么，稍后我会再联络您。&rdquo;</p>
将手机放回旁边的矮柜上，身上的纱布已经拆下一半，托马斯将剩下的也拆了下来。</p>
胸前的伤已经完全结痂，只是反复撕裂的伤口恢复起来格外丑陋，忽略层层叠叠的红色痂痕，托马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腔内的情况。</p>
痛感依然没办法避免，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太多。</p>
红头罩，要不是红头罩相当用力的肘击&hellip;&hellip;</p>
熟练地处理着自己伤口出血留下的痕迹，托马斯思索着红头罩的问题。</p>
虽然红头罩发现了林肯&middot;马奇的不对，但那个红头罩绝对不是纯粹的恶棍，否则他也不会在昨晚发现林肯&middot;马奇身份的时候那么激动又失望地质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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