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无本买卖的“百岁岭”,居然在平渡城光明正大的开起了杀手堂,很多人都在看秦正笑话,想看看秦正如何出丑。 上门来打脸,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就看谁技高一筹。 期待已久的龙争虎斗没有出现,不知道秦正用了什么手段,让“杀手堂”主动撤出平渡,惊掉了一地下巴。 没人知道“杀手堂”怎么退的,双方都很有默契。 秦正不说,百岁岭”的人更不会主动去提,事情变化的很有戏剧性,以“百岁岭”的退出而结束。 没了“百岁岭”的掣肘,秦正可以放手去对付那些在平渡作恶的“飞贼”和“流寇”。 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勤围捕,抓了大大小小的飞贼一百多人。 原本以为,至此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可往往才是开始。 深夜,西街南,几个捕快正按部就班的给一个女飞贼戴手铐脚镣。 说来也巧,秦正等人埋伏了大半夜,也没发现飞贼作案,正准备收兵回衙门时,一户商铺里传出女子大喊“抓贼”。 捕快们闻声而动,几个呼吸就把飞贼堵在角落,飞贼手底功夫不弱,捕快久攻不下,眨眼间,几个捕快就受了伤。 秦正怕造成更大的伤亡,喝退捕快,持枪而上。 三个回合,飞贼就重伤倒地,捕快们一拥而上,把飞贼擒住,撕开蒙面,居然是个女贼。 忙活了一晚上,只抓到个小毛贼,秦正兴致不高,拄着长枪,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突然,一道寒光直逼秦正脖领,惊得秦正汗毛倒竖,一个闪身,飞身后撤,那道寒芒追着秦正,犹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秦正身体紧绷,后背冷汗直冒,强自镇定,挥枪还击。 只见秦正手里的长枪枪影,从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足足六十四道枪影,终于把对手逼退。 秦正所用的枪法赫然是小梅花拳法的变种,“小梅花枪法”。 此刻,秦正才看见,攻击自己的是一个身穿夜行衣,蒙着面,身形娇小的身影,应该是个女子,手里握着一把黝黑的长剑。 女子身法迅捷,出剑奇快,而且招招狠辣,每一剑都在攻击秦正的要害。 秦正赶紧收摄心神,闭合毛孔,用起了“趟泥腿”,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既然发现了对手,内心平静了许多。 秦正也发现,论招式精妙,自己是远远不如的对方,要想胜,只有以力破巧,才有机会。 秦正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看准女子所在的位置,提枪直刺,扎枪; 女子侧身微躲,回剑粘在枪上,沿着枪杆削向秦正握枪的左手; 秦正长枪一拦,弹开女子的长剑,又变化成“小梅花枪法”,一枪化八,攻击女子周身要害; 女子回剑,护住周身,与秦正攻来的长枪碰撞的叮当作响; 秦正见久攻不下,抽枪,横枪直扫,女子来不及变招,使了一个“铁板桥”,躲开攻击; 秦正瞅准机会,鼓动全身气血,长枪下劈,这一枪势大力沉,又附着秦正的气血之力,蒙面女子双手握剑,进行格挡; 快速下落的长枪与女子的长枪碰撞,长剑被砸飞,枪势不减,枪头砸在女子肩膀上。 只听见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女子痛呼声。 女子受了重伤,口中的鲜血冲开了女子面巾; 捕快们一拥而上,把女子锁了,关进了平渡大牢。 这一战,秦正打的十分凶险,事后回想起来,仍然后怕不已。 回到家,秦正开始反省自己,或许这些日子,做事太顺利的缘故,以至于秦正看来,所谓的江湖人也不过如此,起了轻视之心,麻痹大意了! 这些贼人,胆敢在重兵驻扎的平渡城作案,要么真的是一群亡命之徒,要么真的是有恃无恐,背后有人撑腰,才这么肆无忌惮。 秦正也很头疼,我在明,敌在暗,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何时再作案,更分不清谁是“飞贼”。 总是到案发后,才发现“飞贼”的踪迹,可那时已经太晚了。 平渡让这些“飞贼”折腾的人心惶惶,平渡城人人自危,保不齐哪天自己也成了“飞贼”的剑下亡魂。 这些日子也抓了不少“飞贼”,严刑拷打审问过多次,就是没问出什么线索来。 原来,抓的基本上都是小鱼小虾。 大鱼要么隐藏的太深,要么根本抓不到,让他们逃了。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秦正暗恨。 新年早就过了,平渡官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就连秦正自己,想偷懒都找不到机会。 原本打算忙完“飞贼”的事,就去漳县县城陪师父白先生过新年。 可事与愿违,“飞贼”好像抓不尽,抓不完,隔三差五就有百姓丧命,经常有衙役捕快伤亡。 凶手狡猾异常,线索基本上没有,除非是现场行凶的被抓的,事后根本查不到真凶。 赵刚手下那位遇害的捕头,凶手至今没抓到,这也成了赵刚的一块心病。 果然,做无本买卖的,没有一个憨痴,全是人精,心思缜密又身手不凡,换了是谁在平渡做官,都得头疼。 秦正找来汤、和赵刚、刘一柄三人商量对策。 三人也愁眉不展,实在想不到什么计策来。 如今的秦正已年满二十,面容俊朗,轮廓分明,身材高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少年了,身上多了一份超出年龄的沉稳。 不理会三人的窘迫,自顾自道:“贼人藏的深,一旦松懈,他们就出来作案,所以,每晚蹲点儿抓捕还是有必要的!” “当然,我们也要换换思路,我们四人,重新分配一下差事,老刘,你搬到衙门住,衙门有你在我很放心。”秦正对给老刘安排了值守衙门的差事,老刘拱手,服从安排。 “我们三人,从今晚开始,轮流巡夜,总共十二个队,我们每人每晚带四个队,今晚我来带队,汤和、老赵,你们两人把家搬进我家院子里来,人多一起也有个照应,若是住的太分散,恐怕会被贼人钻空子。”秦正说完,汤和、赵刚二人就去搬家了。 秦正所居住的小院儿,是在原来大院的基础上,从东南角隔开的一座小院儿。 小院的门与院子的正门在一条街上,平时秦正也不走正门,只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儿里。 汤和等人常从正门进入大院儿,尤其是汤和,对秦正的院子眼馋的不行,提了几次想搬过来住,秦正以为汤和开玩笑,也就没当回事。 如今形势紧张,单独一人居住,很容易让贼人各个击破,住一起,遇到攻击可以及时救援。 大院儿,现在是秦大院儿,秦正很喜欢这里。 院子里花草树木,亭台楼阁,还有地下密室,安静、隐密,不被打扰,是良好的闭关场所。 原本是等江汜来了以后,给她来个惊喜,甚至是把大院儿作为成亲之用。 现在平渡的形势,让秦正不得不慎重,稍有疏忽,可能会抱憾终身,本来就没几个朋友,哪怕失去一人,后果对秦正而言,都不能承受。 平渡城四座城门,三十六条街道,六横六纵; 南北向,从东到西,南一街至南六街; 东西向,由北至南,东一街至东六街; 平渡衙门在第二街正中,与秦家大院儿不远; 内城墙下,修建了一条宽阔的环城大道,上百丈宽,也不知道当初主持修建平渡城的人怎么想的,是打算以后当州牧府用吗? 一夜忙碌,“飞贼”作案十几起,四队人马,四百多号人,飞贼一个没抓到,还伤了十几个兄弟,气的秦正骂了半天脏话。 早上,无精打采的秦正去了衙门,眼睛红的像兔子,就差要吃人。 刘一柄还是第一次见秦正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问昨晚的情况。 秦正简单的讲述了昨晚的经过,老刘听完陷入沉思。 刘一柄道:“看来这飞贼,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毛贼,如果只求财还可以理解,这抢劫又杀人,可是什么意思,他们的动动机是什么?” 秦正自嘲一笑,道:“还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想让我秦正混蛋,我秦某人挡了他们的路,或许是挡了他们的财路!” “那大人以为,他们属于哪方势力?”老刘又问。 “老刘你怎么看?”秦正反问刘一柄。 老刘沉吟半晌,道:“大人,按常理,应该和四大世家脱不了干系。” “四家在平渡的利益最多,其他士绅远不如四大世家,‘金银税’等于从各家手里,挖出一块肉来,他们当然要反扑。尤其是他们身后的王爷,更加不能容忍别人抢他们的财路!” “老刘你接着说。”秦正让老刘把看法都说出来。 “但是,从这些人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四大世家的风格,可能是另一方势力,甚至是秦、儋、隋三州之外的势力,他们制造恐慌,想逼迫现有的既得利益者让步,然后他们好插进来,谋取利益。”老刘继续道。 刘一柄见秦正没有说话,继续道:“当今皇帝行将就木,而子女众多,年长的皇子要么已然离世,要么外出就藩,留在身边的皇子不过才几岁大的孩童,这也尤不得皇子们乱想。” “当今皇上,原本是先帝最不待见的皇子,封号‘庸王’,一直在边塞带兵。” “先皇驾崩,“庸王”带兵回京,夺得了皇位。虽然多加粉饰,也逃不脱名不正言不顺的诟病。如今的皇子们要么留京,要么就藩,藩王们经营多年,谁也摸不清彼此的实力,‘钱粮二字’,不论何时,都是彼此争夺的核心。” “当下,国库空虚,全靠平渡的金银,才勉强让朝廷运转,谁掌握了平渡,谁就掐住了朝廷的命门。” “平渡的金银,才是所有人争夺的焦点。” “此刻,大人,我等相当于坐在了火山口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刘一柄说完,没再往下说,静静的等着秦正。 秦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吐了一口浊气,道:“这些我也明白一些,虽然没有老刘你那么透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把这些‘飞贼’挖出来,这些人一日不除,你我就别想有安稳觉!” 刘一柄赞同的点点头,微笑道:“大人,这些暂时急不来,我倒是有些想法,大人不妨听听。” “洗耳恭听!”秦正给刘一柄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一柄清清嗓子,道:“夜间巡查,四队人太少,而且都是寻常捕快、衙役,面对武功高强的飞贼时,只有被杀的份。” “况且平渡三十六条街,一条环城大道,这么点儿人,根本照应不过来,分散了更不行,简直就是一个个活靶子,有多少人命也不够他们杀的。所以,要么加人,要么增加高手。” “加人,短时间内我招不到那么多衙役捕快,就是招到人,也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万一有奸细混进来,那就更得不偿失了;高手的话,也就大人,我,汤和,还有赵刚四人而已,也只能勉强能应付这些飞贼而已。”刘一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秦正听完陷入沉思。 人从哪里来,现在招人肯定不现实,从漳县调人来? 漳县的捕快、衙役比平渡还薄弱,从漳县调人,那更不现实。 除了调用军队,无人可用, 可平渡仅仅三千兵马,就算全拉出来,又能起多大作用? 敌在暗,我在明,我动,敌人按兵不动。 如今,平渡城十几万人,俨然超过了郡城的丁口,直逼州牧所在城池,若挨家挨户的查,又要查到什么时候。 平渡城外的山上,还有近十万的矿工,田地里还有几万农户,怎么查,秦正头大如斗。 秦正问老刘,道:“我们平渡的官库还有多少黄金、多少白银?” 刘一柄道:“黄金五万万六千万两,白银十一万万两。” 秦正被这组巨大的数字吓得手一哆嗦,大叫一声:“好!” 刘一柄提醒道:“大人,这些年富矿越挖越少,开采的难度会逐渐增大,产出也会逐渐减少,若大人一下子把金银都上交给朝廷,那以后的日子,可就……”老刘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秦正笑笑,道:“这道理我明白,眼下需要获得朝廷的支持,才能继续跟‘飞贼们周旋’,如果朝廷、甚至州、郡不再信任我等,那一切都是空话,所以,还要向朝廷上交一部分金银才行!” “大人,上交多少合适?”老刘问。 “你说说自己的看法!”秦正回。 “六万万两白银,六千万两黄金。”老刘思索了一会儿道。 “好”,秦正拍板同意。 秦正再一次去了刘岗找何奈将军。 此时,何奈正跟几个校尉围着桌子喝酒,鸡鸭鱼肉、飞禽走兽,很是丰盛。 看着满桌子的菜,又看看何老将军,秦正一拱手,笑道:“将军,好雅兴!” 老头儿大手摸了一把油嘴,指着身边几个校尉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衣食父母来了都装作没看见,一点儿眼力都没有,还愣着干啥,上桌喝酒!” 秦正被几个大老粗的军汉按到椅子上,直接大碗倒酒。 秦正慌了神,道:“我真有急事!容我先说完再……”话说到一半,就被一个黑脸的校尉,端着大碗,往秦正嘴里灌酒。 秦正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众校尉轮流敬酒,老将军也跟着起哄,三轮过后,秦正被灌了二十几碗酒。 喝多了,秦正脑子里天旋地转,肚子里翻江倒海,嘴里含混不清,身体四肢各行其道,根本不听使唤,身体软的像面条。 慢慢的,秦正从椅子上滑落到桌子底下,嘴里反复念叨:“平渡……飞贼……飞贼……平渡。” 老头儿安慰道:“好好好……我安排几个高手给你压阵,保证平渡出不了乱子。” 又对众校尉道:“愣着干啥,醉成这样,送去休息,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去给这小子帮帮场子……” 秦正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秦正醒来后第一反应是,完了,喝的太多,平渡城恐怕出乱子了。 秦正慌忙穿了衣服,就要赶回平渡,守卫的兵丁听到动静儿,赶紧上报给了何将军。 老头儿让亲兵把秦正请来。 秦正因为记挂平渡城的安危,急的大汗直冒。 老头看出秦正的心思,不紧不慢的道:“有什么急不了的事,火烧屁股啦,放心,我昨晚安排不少好手到平渡给你撑场子,平渡乱不了!” 秦正这才神色稍安,慢慢的平复了心情,对老头儿拱手作揖,又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多谢将军,将军大恩小的铭记在心。” 老头儿嘿嘿笑道:“小子,酒量不行嘛,才喝几口,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秦正脸颊微红,讪讪笑道:“嘿,将军海量!” 秦正于是又把自己的来意跟何将军说了。 老头很意外,问道:“这次有多少金银?” 秦正如实回答,老头儿沉吟几息,道:“三日后我到平渡运钱!” 秦正回到平渡的住所,长舒了一口气,暗道,即便得不到朝廷支持,至少也不要朝廷来扯后腿。 秦正和衣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要短时间内完全清除掉平渡的隐藏势力,是不太可能的了。 或许我的思路应该放的更开阔一些,眼光要看的更长远一些,有些东西存在必有它的合理性,有的时候,对付那些邪恶势力,光靠官府是远远不够的。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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