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哈的一声，道：“奇哉，不抓歹人，却抓伤者。你希望朕主持公道，是么？” 李亨道：“儿臣无能，只念在昔日的东宫情谊，能保住义兄的骨血，已是幸甚。王家两代人为国尽忠，总不能三代而绝。”</p>
“好一个不能三代而绝。”</p>
李隆基一摆手，人高马大的陈玄礼立即上前，听候吩咐。</p>
“传朕旨意，召萧炅、王震到御前，朕要亲自审问。”</p>
“是。”</p>
陈玄礼当即带领禁军出宫，直奔京兆府。</p>
这边陈玄礼刚一下楼，又有宫人来报：“陛下，右相有事起奏。”</p>
“右相？”</p>
李隆基呵呵一笑：“一起来吧，朕与其挨个问话，不如都到勤政楼来，有冤屈的、要弹劾的、想求情的，朕今日一并办了。”</p>
——</p>
京兆府，地牢。</p>
王震幸好被抓进来前喝了碗甜汤垫肚子，否则就真的要吃眼前泔水一样的食物。</p>
馒头硬如磐石，清汤飘着烂菜叶，下了零星粗盐，早已冰得如同井水，根本吃不下。</p>
“萧府尹看来是中饱私囊，把给囚犯吃的东西都给吃了。”</p>
王震呸了一声，倒头继续睡觉。</p>
“起来吧。”</p>
地牢内，一阵紧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手执火把的禁军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体态高大，足有两米，看身上的官府便知身份不低。</p>
王震被这一声惊扰，揉了揉眼睛：“敢问这位将军是？”</p>
“你就是王忠嗣的儿子？”</p>
体态高大的将军难得地笑了笑：“跟我走一趟，进宫问话。”</p>
王震心知太子终于发力了，想到要进宫面圣，竟有几分紧张，当即爬起身，说道：“是，我这就跟将军走一趟。”</p>
陈玄礼见他浑然没有王忠嗣的半分气魄，心中难免鄙夷几分，暗想：“王将军何等人杰？竟生出这样的草包儿子。”</p>
转身便往外走。</p>
禁军不知从哪弄来的钥匙，直接开了门锁，那身形消瘦，脸上有几道刀疤的禁军伸手扶住了王震的腋下，说道：“能走得动路吧？”</p>
“走路没问题。”</p>
王震顺势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对这禁军有几分好感：“你倒是好心，我不知你将军的名字，却想知道你的大名。”</p>
“莫说闲话，这位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p>
刀疤脸禁军瞪了他一眼，嫌他话多，嘴上道：“我叫张小敬。当年在朔方从军，有幸在王将军帐下当过兵卒。”</p>
“你是张小敬？”</p>
王震有些惊讶，随即笑道：“难得，难得。”</p>
张小敬不免一头雾水，心想这人真是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问了还说难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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