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猜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倒不是秦国公府只是想蒙着头去干，实在是他们够不上上头。 几乎就没有根基，还和京城那边没什么来往，自然是消息闭塞的。 孙福儿心意已决，拜谢：“老太太，真着急走。” 陆老太太道：“孙姑娘，你才在我们家住几天啊！你多留些日子。我们要是照顾不好你，是没办法交代的。” 她顿了顿：“要是哪里过的不舒服，尽管跟我说。” 孙福儿笑道：“只是着急赶行程。” 她越想越觉得她这一趟杭州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的。 大概就是想支走她。 只是孙福儿想不明白。 皇帝这到底是啥意思。 他若是没什么感觉，大可以把她随意丢在一边就是了，没必要给她安排身份。 况且，孙福儿越来越清楚地知道自己，不算特别厉害的。 远的不说，就拿陆大奶奶来说吧。世家培养出来的她，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所以说，当时她提出来，要给皇帝当差的说法也很可笑。 皇帝缺当差的人么？ 就拿孙福儿自己来说吧，她都不缺来伺候的人。她周围就有一堆丫鬟，个个都不错。这些丫鬟，没了谁都不要紧。 这都是一个道理。 哪里都不缺人的。 三条腿的癞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 满大街人来人往的。 所以，孙福儿根本就想不明白皇帝这么安排的用意。 不过，她猜不出来也正常。 皇帝的心思一向深沉。 孙福儿笑道：“秦国公府确实热情款待了。在这里住了几日，确实不错。但还是想早点回去。” 陆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想放她走，也不能放她走。 她道：“那行，我们明日和你一道出发吧！” 陆老太太立即吩咐：“去跟大奶奶说，明日我就要出发。” 丫鬟吓了一跳：“老太太，现在么？东西都没收拾呢！” 陆老太太道：“简单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带着孙姑娘一起去。我们先走一步。其余姑娘们，过几日再慢慢出发。” 丫鬟领命而去。 陆老太太笑道：“方才孙姑娘说船都定好了。孙姑娘明日走，我就名字跟着去。若是后日走，那么我就后日跟着去。横竖，我都要在你身边照应你。” 她顿了顿：“这也是上头的意思。你从踏进我们秦国公府起，我们就要好生照料你，再把你好生地送回到宫中去。不然，我们也得跟着搭进去。” 孙福儿听着就更奇怪了：“老太太，这是谁的吩咐呢？” 陆老太太道：“是宫里有人来传话的。具体，不清楚。就是要求我们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伤了一根头发丝。” 她是有小心思，但是和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比起来，那些小心思就可以完全不要的。 到底能挣到好处，也得有那个命去享受啊！ 若是辛苦一场，把孙福儿给折腾没了，她们一家肯定更没戏。 孙福儿道：“好。” 是皇帝安排人这么说么？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福儿想不出来原因。 到底这种事做了，对皇帝没有好处。 总不至于，皇帝真喜欢她吧。 陆老太太道：“其他姑娘，孙姑娘喜欢哪个，我就带哪个在身边。” 孙福儿笑道：“原本我只想独自动身的。” 陆老太太道：“那好。我就一个也不带。她们下一批再过去。” 原本陆老太太也不愿意分成两波去，但是孙福儿一定要去，那就去呗。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到底谁最后能代表秦国公府去选秀，陆老太太心里犯着嘀咕。只可惜名额有限，不然她真想让府上所有的姑娘们都去烧热灶台。 下一批让谁陪她们一起去呢？ 原本陆大奶奶很合适，但是陆大奶奶手头有一堆事情，根本就脱不开身。 可三位太太。 一想到她们三个，陆老太太脑壳都疼。 都已经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了村口撒泼吵架的架势？ 她们今时不同往日了，自然是要端几分端庄夫人的架子。 孙福儿行礼：“谢过陆老夫人。” 既然对方想跟着，孙福儿也不介意。 陆老太太松口气。 能让她跟着也可以，总比让孙福儿一个人过去要好。 这个事儿，她干了，日后就不能说她什么都不做。 陆老太太笑容满面：“不用那么客气。说到底，我们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苟富贵，勿相忘。有天孙姑娘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秦国公府。” 孙福儿笑道：“会记得的。” 陆老太太不指望孙福儿真把他们家当娘家。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只要能让秦国公府稍微依靠一下，就是像太后那样，给他们当个挂名的亲戚，秦国公府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陆老太太讲得明白：“孙姑娘，日后你不出言否认这个出身，能在关键的时候拉我们一把。我们秦国公府就很感激了。” 并无多少情分，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交差。 孙福儿一听对方没有狮子大开口，笑道：“老太太，我是秦国公府的表姑娘。” 陆老太太拉过孙福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套在了孙福儿的手腕上：“这是我进宫拜见太后娘娘时，太后娘娘赏的。这么些年了，一直戴着，如今赠给孙姑娘了。” 这镯子确实是宫廷内造，镯子内侧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宫廷内造的标记。 孙福儿道：“老太太，这镯子很贵重，我不能收的。” 陆老太太直接道：“孙姑娘，你听我说。你戴的这个镯子，明眼人能看得出来是好货，甚至能认出来这是宫里主子戴的。也算是对你的支持。” 孙福儿这才没有推辞：“谢谢老太太！” 到底这世上是先敬罗衣再敬人的。 穿着打扮好些，肯定比打扮普通，容易生存。 到底看着对方穿戴得好，摸不清对方的路数，也许人家就不会做什么的。 不然，一进来就被人看扁了，自然就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到底，绝大多数人都更愿意去捏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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