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夫脾气可真大

见此，干着急的林默默也只得让自己冷静，无奈地缩回了手。 还好刚进来看病的那两人瞅见这边有人排在了前面，识趣地找其他坐堂大夫看诊了。 “拿来！” 东西摆放停当之后，屁股也挨着椅子了，马大夫这才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哦。” 林默默赶紧把收回的药方，又恭敬地递到那只摊在半空的掌上。 那人接过去就看起来，随即皱起两道浓眉，越看那眉毛皱得越紧，都夹死蚊子了。 忽而“啪”的一声，那两张纸被他拍在了桌上，狠声骂道：“蠢材！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林默默小心脏也跟着颤了两颤。 心道，不晓得的还以为这大夫与写方子的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站得稍后一些的林根生也着实吓了一跳，不由退后了半步。 这大夫脾气可真大啊。 倒是医馆里的人显得很淡定，最多瞅上一眼就个忙个的了。 显然这种事时常发生，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我先去取几样药材，就随你们走。你去付了出诊费，一会直接便走。”说着，马大夫拎起地上的药箱，又把桌上刚拿出没一会的纸墨笔砚与脉枕之类的东西搁了进去，这一回动作明显迅速起来。 “好，我这就去！”林默默想都不想就痛快地答应下来。 见他终于配合起来，暗自吐出一口气。 这样才对吗？ 像林木生这种情况，大夫本就是在与死神在抢人，哪能慢慢腾腾的。 答应的痛快，轮到给账房交钱的时候，化身守财奴的林默默就有些肉疼了。 见小姑娘把银子都要攥出水来了才肯递到柜台上，账房先生见得多了，也只是笑笑，收好银子记好账，见人还不肯离开，这才好心安慰道：“小姑娘，待马大夫治好了你爹的病，你就觉得这银子花得值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默默也不纠结了，脸上漾起笑来，“借你吉言了！” 这时又有人来付钱，林默默也不搁这碍眼了，与林大伯在大堂挑了个靠近门口空地等候。 “还好，你们没走。”不一会，门外走进一个人，径自冲着两人过来了。 看清来人，林大伯不由吃惊地道：“范家大郎，你怎么过来了？” 林默默小嘴微张，错愕不已。 这个点他不是该在书院上课吗，跑医馆来作甚？看着还有些赶。 “这里说话不方便，二丫妹妹与我外面去说吧。”见这爷俩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范重阳不由唇角勾起一抹笑。 这下林默默就更惊了，下意识地食手指向自己疑惑地道：“我？” “对。”范重阳笑着颔首。 见自己没有听错，林默默扭头望了眼还在药柜前取药的马大夫，对林大伯交代道：“那大伯，你在这等马大夫，我出去一下。” 这会看病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堂里乱哄哄的，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只是不知，这人究竟有何事寻她，总不至于他急需钱，匆匆赶来讨回借银的吧。 “听说这位马大夫诊金颇高，想必药钱也不便宜，我这还有五十两银子，你先用着，要是还不够，我再想法子。”范重阳递过来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 林默默下意识就张口推拒：“不用。范大哥昨日已借了，这个我不能再收了。读书也挺费银子，你自己留着用吧。” 不跟她讨回银子就好，这怎么还送银子来了？ 照今日了解到的药价来看，她手头的这点银子确实不够花的，但薅羊毛也不能搁一只身上可劲薅啊！ 她可没这么黑心。 “我手里还有，这些你先拿着，用不到了再还我就是，我要赶回去上课了。” 范重阳干脆捉起她一只胳膊，把荷包塞进她手里，临走又嘱咐了一句，“这个冬天可能会很冷，照顾好自己。” 话毕，不及林默默做何反应，人就已离她数步之远了。 望着那人的背影淹没于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怔愣中的林默默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手中的荷包上，眼中微微泛起泪意。 也罢，既然他诚心相与，她也就收下了。 至于如何还钱，留待以后再苦恼吧。 先把林木生的命保住比较重要，也希望她欠下巨债与人情救活的这位爹，将来不会为难她，不然她得呕死。 想到范重阳最后那句话，林默默没有立即返回医馆，而是朝着不远处的那家包子铺走去。 在衣袖遮掩下荷包被搁进了空间，再把装铜钱的那个荷包攥在手里。 “卖竹笼担笼簸箕背篓——” 半路上，林默默迎面碰见一个中年汉子挑着些小件的竹编器物，沿街叫卖，猛然想到空间小院里空空如也，买了包子也没个盛放的器具，随即便叫停这人，十六文钱买下两个竹笼与两个担笼。 大汉走后，徒留林默默望着地上的刚买下的四件竹器，一时有些傻眼，这叫她怎么拿？ 竹笼是长方形的，担笼是圆形的，都各有提手，还是固定的，也不能叠放在一起。 只得一手拎起两个，竹器紧挨着腿，磕磕碰碰地往前挪着步子。 不行！这样拎着太费事了，她东西左顾右盼，然后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 等再回到大街上时，她只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笼，脚步格外轻快。 不一会，她再次来到早上光顾过的那家包子铺，买了半竹笼的包子馒头。 “怎么，小客官刚还没吃饱？”摊主竟还记得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待她说明来意后，这摊主被她的大手笔给吓得嘴里都能塞进个鸭蛋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问：“什么？小的没听错吧，小客官您要买三十个肉包，二十个馒头？” 不是摊主大惊小怪，而是一个月也遇不上一个能买这么多的主顾。 包子馒头虽不是太金贵的吃食吧，可寻常人家也不兴这么糟践银钱，多是给家里孩子买上一两个打打牙祭。 “对！你没听错。”林默默大力的点头，并把挎着的竹笼递给他，“装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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