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刘铁胆：周小柠就是我最在乎的人

王大娘这么一说，村里的婆娘们就更加指指点点地，说知青点的人肯定嫉妒八丫，目标直指刚出来作证的阮凤娇。 眼看阮凤娇快暴露了，刘斌就算知道认错人了，也不想连累阮凤娇，心里对周小柠的愧疚一闪而逝，硬着头皮跟她们争辩： “那也不能怪我看错，她就站在刘铁胆家门口，我不就下意识忽略了巷子里还有别人吗。 谁让她自己平时不检点，总跟那个刘铁胆不清不楚的。” 这时候，就轮到主持大局的村长媳妇上场，直接开始问： “那行吧，山葡萄的事儿说清楚了，是误会。下面开始说玉米地的事儿，刘斌同志，请问你说的他们钻玉米地，是几月几号，上午还是下午，大概几点。 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听其他人说的，还有谁看到了，也一起出来做个证，总不能没凭没据地空口遍瞎话吧？” “我听别人说的，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哪儿记得是谁说的。” 刘斌心里乱糟糟的，一边看周小柠哭得可怜又好看，他好像还是很喜欢周小柠，之前发那么大火儿，还不是因为太喜欢她了。这会儿感觉可能误会了周小柠，他又觉得对不起人家。 另一边，刘斌又觉得自己不能不讲义气，不能对不起刚认下的干妹妹阮凤娇，凤娇她也只是，心直口快了点，哪儿能吵得过这些凶巴巴的农村妇女。 要是让人知道凤娇编排周小柠，她还不得被周家的女人们给撕了？ 他刘斌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累女同志，所以他宁可找借口糊弄过去，哪怕被人骂，也不愿意找证人。 果然，刘斌的话应完了之后，又挨了周家女人们、以及王大娘、李大婶、张家奶奶、方家媳妇等外援团的责骂。 周小柠这几天免费给人扎针灸的好处，现在就体现出来了，农村人心里有本账，这边不还那边还。 周小柠因为是村里养的卫生员，扎了针灸不好收钱，那要是换个人，可不会像周小柠那么好心，谁都给帮。 周小柠的医术是真厉害，头疼脑热腰疼腿疼的，找她扎个针，用她说的土方法不花钱经常都能治好。 村里享受了好处的，都知道周小柠给她们省了钱，总要想办法回周小柠点人情才是。 这不，关键时候群众力量大呀，刘斌都快被骂成傻子了，农村女人可不像城里小媳妇害羞，她们是什么脏话都骂，刘斌又不占理，完全被压着骂，这谁受得了？ 刘斌气疯了，只能无能辩驳： “那刘铁胆一个二流子，自己都养不活，还整天给周小柠送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你们就从来没看到过？” “这个我真的看到过。”阮凤娇连忙帮刘斌作证，生怕刘斌扛不住压力咬出她。 林晶晶和其他几个知青也壮着胆子，小声回应： “我们都看到过。刘铁胆每次去山里打猎，都会往周家送。” “上次我还看到他给六丫送了一只山鸡，点名让她转交给八丫。” 有人给自己作证了，刘斌又理直气壮了，直接对着软柿子周小柠发难： “周小柠同志，那你自己说，你不跟刘铁胆谈对象，为啥收人家这么多东西？” 周小柠没法说话，因为周小柠忙着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断气，好不可怜呢。 “想知道为什么是吧？来，老子告诉你！”一声粗嗓子，吼得刘斌脖子一缩。 不是对方嗓门多大，主要是他拎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 刘铁胆那可是不跟大家算公分，被全村排斥、完全靠自己过活的二流子，听说这人整天在外头瞎混，还被派出所抓进去过。 这种不要命的人拎着刀来了，谁不怕啊？ 偏偏刘斌是真喜欢周小柠，这会儿特别不甘心，气上头了，还敢顶一句嘴： “刀子都动上了，这是有多在乎啊？” “是，村里人谁不知道，老子最在乎的人就是周家八丫，谁要是欺负八丫，老子大不了杀他全家，自己去吃枪子儿也值了！” 刘斌不敢说话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他一个读书人，哪儿敢跟这种二愣子杠。 “至于为啥，全村人都知道，就你们知青不知道，还喜欢用你们那脏脑子，把别人都想那么脏。 本来我最不愿意提当年的事儿，但我不能连累八丫。 那我就最后说一遍，以后都给老子记清楚了，老子就算是去坐牢，也不可能染指八丫，因为老子欠她一条命！” “孩子，别说了，先把刀放下，到旁边冷静一下，这事儿还是姨来说吧。”村长媳妇叹了口气，拍了拍刘铁胆的肩膀。 刘铁胆果然听话地把刀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就坐在大巴上，那么大个人，头埋在腿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应该是哭了。 同样凄惨的还有周小柠，哭得凄凄惨惨，像是快断气了，头都完全埋到她三婶怀里。 因为村长媳妇说起一件往事，给知青们，狠狠地上了一课。 周小柠从小没了爹，还真跟刘铁胆有关系。 刘铁胆比周小柠大六岁，他是被一个老道士带来村上的。 但那几年是国家打击封建迷信，老道士经常被弄去批|斗，身子很快就垮了，撑了没几年，人就没了。 孩子当时才九岁，也没人管，还好他会点功夫，自己知道去山里刨食，天生地养的，村里好心人家也会接济一点，也慢慢长到了十三岁，当时的周小柠才七岁。 那次刘铁胆去山里遇到野猪，被追了一路，就遇到进山的周有志，周有志是在役军人，回家探亲的。 周有志本来就心善，平时也挺照顾这可怜孩子，看到刘铁胆被野猪追，连忙上去帮忙，让孩子先回去。 等到刘铁胆叫人过来，周有志已经被野猪撞了，进气少出气多了，刚抬下山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刘铁胆始终忘不了那一幕，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善良的军人周有志。 周有志，就是周家老大，周小柠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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