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何会失去对彼此的记忆?为何他的脑海里会被强行灌入让他觉得格外虚假的记忆?为何只有在遇到姬偃时,那种满足和愉悦感才会愈发深刻?这些古怪,都让东方清越发觉得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力量正在妨碍着他和姬偃在一起。
这念头一旦起了,就会出现更多的怀疑和疑问。
可他的时间太短,短暂到无法查清这一切。
“判判。”
“嗯?”被抱得有些紧,紧到有些不舒服,可姬偃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之色。
下意识松开姬偃,东方清道:“来生,若我还是不记得你了,你一定要对我说,将我们这一世的短暂几日都说与我的来生听。”
姬偃用力点头,道:“那是当然的啦,你不记得了,我会一遍遍告诉你,直到你记起来。”
这样的说法让东方清多松了一口气。
无论那股力量是什么,对方都别想阻止他和姬偃在一起。
地界。
幽冥宫的大殿之上。
飞廉将一枚黑玉牌丢在阎罗桌上,眉目中多了一丝忧色。
“这黑玉牌是你给阿偃的,意思也是为了护她,可为何这黑玉牌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这黑玉牌本来是在姬偃手里的,可自打流月城一役,昏睡三年后,这黑玉牌就被飞廉收起来,暂且放在他这边了。
前几日,回到家中看到谢衣他们的留言,本打算去江都庆贺她与这一世的太子长琴修得正果时,却赫然发现那黑玉牌竟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该纯黑色的黑玉牌竟变成了白色,纯色的白,上头的繁琐文字也一并消失了,诡异得让人心惊。
拿起黑玉牌,阎罗目中也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这黑玉牌上有他的神力,照道理不该这样的。
手往前一挥,面前忽地铺开了一面水镜。
水镜上显示的是手抱碧雨青珠的雨神商羊。
“天道开始出手了。”这不是一个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商羊半垂眼眸,道:“她的出现已改变了数人的命数。”
“命数?你们在说什么?”飞廉不解问道。
阎罗淡道:“流月城一役,烈山部人谢衣、沈夜、瞳本该亡。就连他们一族的其他族人也多数皆亡于流月城的崩塌。可姬偃的出现,硬是改了这些人的命数。他们全都活了下来,就连程廷钧,百草谷天罡,他也是多活了五六年才亡故的。”功德簿,生死簿皆出现变化,这样的变化最早一次出现还是在数千年前,淣鄂部同大尧部的一战中,而当时姬偃便也是其中之人。
“她是异世之人,天决不允许她继续做出改变旁人命数之事,就算她无意有此举动,可既已出现这样的变数,天道终究还是会插手的。”商羊语声淡漠道。
阎罗瞧着桌上的黑玉牌,眉毛一扬,道:“看来就算我有心护她,也是无用了。”
飞廉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了什么,比如他给姬偃的那片羽毛,明明只要她有危险,他便能知晓并赶过去的。可每一次,他都是迟了一步。不是偶然,而是天不想让她活着。
商羊道:“她的事,羲皇并不知晓。”
阎罗唇边浮现一抹嘲意,道:“若他知晓,恐怕这位姬姑娘早被天将捆回天界,严加看管了。”伏羲绝对不允许这世上出现让他无法抓在手里的变动,就像始祖剑,就像当年的安邑部。
商羊闭了闭眼,道:“这些年,你一直让我留意这位姑娘,我也留意了,可我必须要说的是,她,并非我可以看透的人。异世之人,就连天道也顾忌三分。之后的路,恐怕这位姑娘走起来会更加的坎坷,也希望她能跨过去吧。”语声清冷,毫无起伏,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紧要之事。当然,姬偃的事也的确与他无关。
飞廉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依旧无法说出口。
“飞廉,你也许久未回天庭了。”
飞廉道:“再过些时日吧,再过些时日,我,我便回来。”他在人间的确逗留了太久太久的时间,久到天庭中的一些人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商羊微微颔首,道:“再会,老友。”说着,水镜上他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阎罗轻抚了下跳到桌上的乌鸦,拿起一枚青黑色的圆珠,抛过飞廉,道:“这个给她,虽已无力,却还是能在危及时刻,护她。”
接住圆珠,飞廉一怔。
阎罗道:“当年之事,我未办到。既然未办到,自是要用其他方式来补偿的。”
飞廉将圆珠捏在手心里,会心一笑道:“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
阎罗道:“你该走了。”
飞廉摸了摸鼻子,笑嘻嘻道:“再会了,老友。”双翼展开,只不过片刻,他便从阎罗的幽冥宫消失了。
“再会。”
阎罗的声音在飞廉消失的那一瞬缓慢地在大殿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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