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显然被虞谬的态度噎了一下。</p>
她问：“你是什么意思？”</p>
“合理质疑罢了，我相信如果黑袍人足够聪明，经过你们袭击失败的事，一定不会选择继续大张旗鼓地通缉我，而是就此停手。”虞谬在珍珠面前蹲下，戳了戳对方面瘫的脸。</p>
“黑袍人肯定不希望我因为一直被针对，被迫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思考他是谁上，他的身份，可比我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的命重要得多呀，你说是不是？”</p>
珍珠道：“你不用试探我，在组织里，我们各司其职，不需要彼此了解，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人究竟是谁。”</p>
虞谬一手撑着下巴：“是吗？”</p>
“很可惜，我现在已经认出他了——谁让他做了太多多余的事。”</p>
珍珠明显有瞬间的惊慌，而后强装镇定：“……哦？是谁呢？”</p>
绯格丝惊讶：“啊，你已经知道那个古里古怪的黑袍家伙是谁了吗？我明明一直跟着你，为什么我就猜不到！”</p>
“很简单的，绯格丝。”虞谬假装自己用不存在的精神大手摸了摸小智障的头。</p>
他对珍珠道：“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p>
“从我在俱乐部见到黑袍人，到我离开，又迅速被你们找到，加入同一个任务，只有短短一个小时左右。”</p>
“这说明什么？说明黑袍人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啊。”虞谬叹了口气，“他是我的‘熟人’，所以在决定灭口时，才用不着调查我的身份，而是直接定位了我，提前让你们在逐金公会待命。”</p>
他一手撑着下巴，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丧丧的：“其实我本来只是觉得黑袍人的身材有点眼熟，前两天刚见过这种壮硕体型，一时间忘不掉。疑虑之下，我抱着不想惹麻烦的想法迅速离开，刚好躲过了爆炸。”</p>
“知道我后来在想什么吗？”</p>
“在想什么？”珍珠问。</p>
“我在想，如果后续的追杀来得很慢，比如两三天以后，那就是我猜错了人。”</p>
虞谬仿佛流露出了一丝忧愁：“如果追杀在半天之内到来，那么，没有别的答案了，就是他——清道夫，凯文。”</p>
绯格丝：“什么！！！”</p>
珍珠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死了一样。</p>
“啊，凯文，一个在清理局工作了十二年的老员工，一个看似冷漠实则心软的‘老好人’。”虞谬感叹，“在路维西欺负人的时候，还是他注意到了我的害怕，好心地阻止了路维西呢。”</p>
尽管震惊，但听到虞谬这句话，绯格丝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哪里害怕了，明明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p>
“……”虞谬不理她，继续道，“只有见过我脸的人，才会在我捂得严严实实的情况下一眼认出我。”</p>
“而只有和我有过正面接触的人，才会害怕被我认出，怕我猜到他的身份去举报，所以必须灭我的口。”</p>
“在身材一致的条件下，符合前者的，清理局里有很多，但符合后者的，只有凯文一个。”</p>
短暂的沉默后，珍珠冷笑一声：“居然是这样暴露的吗。”</p>
她语气平平，似乎已经心如死灰：“不，这根本不正常，是你太聪明了，而且社交圈足够小。”</p>
“我讨厌你这种智商的人类，非常非常讨厌。”</p>
虞谬：“感谢夸奖。”</p>
“可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珍珠嗤笑一声，“因为你不会放我活着离开，所以我就成了满足你炫耀和倾诉欲望的对象？”</p>
炫耀和倾诉？</p>
不。</p>
反派死于话多这种事，虞谬是不会做的，他又不是什么作案后一定要回现场欣赏办案者焦头烂额模样的变态。</p>
还不是顾及到脑子里有一个透露着清澈愚蠢的绯格丝。</p>
虞谬轻笑一声，对珍珠道歉：“其实不是对你说的，只是想给某个笨东西升级一下脑子，说不定会变聪明。”</p>
珍珠：“哈？”</p>
绯格丝：qaq</p>
说了这么多，虞谬有点疲惫，他发现自己的污染状态真的不容乐观——放任污染，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事，压制污染，他就很累。</p>
还是早点离开污染领域吧，只有离开污染环境，他体内的污染值才会降下去。</p>
虞谬想着，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又戳了一下珍珠的脸：“没有你和沙子提供给组织的最新情报，凯文虽然会很在意你们是因何而死，但终究是会小瞧我的。”</p>
“他会在有机会的时候自己过来试探我，而你们死就死了，没有人会为你们报仇。”</p>
他恶魔低语：“相信我吧，你们还是不了解人类的无情。”</p>
珍珠陷入安静。</p>
或许，她正是因为了解人类的无情，才不愿辩驳，也无法辩驳。 目的达到，虞谬站起身，让绯格丝以同样的操作杀了珍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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