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郁洗澡的时候原本心里还有些紧张，这一刻反而平静下来。</p>
他脚步放轻走向赵瞿，赵瞿转头看着他，然后示意他往窗外看去，道：“看，星月夜。”</p>
姜厌郁随他的话往外看去，此时的夜色被屋内的灯光衬出一片墨蓝色，它不像幕布，更像一个被子，装饰着月亮和群星都是那么纯粹明亮。</p>
他们现在看到的星月夜没有梵高笔下的澎拜汹涌，却给人一种宁静柔和的感觉，叫人想起了舒伯特的《摇篮曲》。</p>
姜厌郁突然也感觉到浑身的慵懒与放松，他到床边坐下，看着赵瞿道：“反正你都洗漱完了，我们不下去了，今晚在这个房间睡吧。”</p>
赵瞿稍微愣住，他只轻轻看了一眼面前书桌，然后目光往那张床上看去，却没有说什么，顺从地跟着姜厌郁到了床边。</p>
两个人躺下的时候，房间内所有的灯盏被熄去，看不清事物的夜里，姜厌郁睁着眼睛，突然又想到之间同居的时候自己每次都要滚到赵瞿身边去挤他。</p>
他转过身面向赵瞿那边，几乎同时，隔着远远的距离，赵瞿将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腰间。</p>
这个动作使得姜厌郁突然间得到了一种慰藉，他挪了挪身体，离赵瞿更近，直到那股茉莉香味就在鼻尖的时候，姜厌郁这才彻底满足，随即又感觉有种不真实感，只好找话题问他：“为什么要把房间布置成这样？”</p>
沉默了片刻，赵瞿这才出声，他同样毫无睡意，声音很清醒低沉，道：“你喜欢。”</p>
这种很笃定的语气让姜厌郁怔忪了片刻，他脑海中思考，随即产生了一种类似无措的情绪。</p>
他想说我不喜欢，可最终自己没有接话，因为实际上姜厌郁也不知道该给赵瞿什么回答。</p>
赵瞿并未向他要什么回答，他们在相识第八年，重归于好的第一天，赵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语气在夜色中自然无比，亲昵又放松道：“睡吧，姜厌郁。”</p>
—</p>
第二天姜厌郁正逢休息日，所以他几乎是放纵地睡去。</p>
睁眼的时候外面应当已经天明，但是窗帘遮挡之下只透出了一丝稀薄的光芒出来。赵瞿还在闭眼睡觉，在昏暗的光线有种可以任凭对方为所欲为的信任感。</p>
经过一夜，茉莉香气在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融和在一起。</p>
姜厌郁一眼看到赵瞿的脸就在自己面前，他只有在很早的时候观察过他这样的睡颜，和荧幕上截然不同的感觉，近得他想要亲吻。</p>
只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姜厌郁起床洗漱，刷完牙洗脸洗到一半的时候，赵瞿突然从外间过来，刚醒来时候的赵瞿比之平时更添了几分孩子状的无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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