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便好。”齐逍松了口气，又觉不对，“你说这些做什么？”</p>
卫狁居高临下，眉目冷彻：“汝诞于风泽之地，又恰是齐氏后人，不可不谓之缘分。故吾受汝为传人，传汝毕生绝学，免于伤害。吾之遗物，包含今次所得寒英甲与万古塔，此后皆为汝物。汝唯需立一死誓，言此大典之后，登圣阙，杀神君龙丘慈，替褚师报仇。”</p>
齐逍与苍厘面面相觑。</p>
卫狁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难道……</p>
“莫非当初，圣者是为神君所害？”苍厘试探道。</p>
卫狁颔首：“龙丘慈此人心机深沉，联合之始吾便觉他心思不纯。后果然发现他与褚师意愿背道。自起愿屠龙始，褚师之心，从来是建立一方新世界，绝不同于以往龙神所治。龙丘慈之心，却不过取代龙神，扶龙丘氏为新一任神祇。为此他不择手段，设下困局，令吾错害褚师之命。待吾醒悟，为时已晚。”</p>
也是。都说将军是因为活埋生怨，明明枉死才会怨气冲天。</p>
齐逍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苍厘跟着点头，“神君果然害人不浅。那不如就此结盟，以后一起推翻圣阙吧。”</p>
齐逍看着他，“你又是何意。”</p>
“我祖上乃是龙神旧部，青部侍奉后人。昔年虽曾为敌，但也与圣者达成共识，只后来中了神君毒计落到这番田地。”苍厘道，“当日一见，我便觉你可为盟为友，直觉果然不会造假。”</p>
卫狁却道，“正是，昔年吾辈绝无赶尽杀绝之意。只屠凶兽，却意联合四大部族。然不知那龙丘贼子如何作梗，从中坏事，害人至此。”</p>
苍厘想了想，屠龙五先驱中，确有三人都属于龙丘一族。褚师莲与卫狁皆是孤家寡人，唯有龙丘氏率整族支持屠龙大业。其中龙丘辛泽，如今的北极甸主北胥君，甚或说服四部之一的白部为几效力，又联动乌部侍奉旋冰与沙族之王沙鸣，为剿灭龙神、震服其余三部造下大势，乃至立下不世之功。</p>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大懂。”齐逍道，“所以你到底是想和我还是卫狁做朋友。”</p>
“我哪敢冒犯卫将军。”苍厘微笑，想当初我要找的当然是毒将军了。</p>
“如此，待吾传承结束，你二人便可于此结盟，共商大事。”卫狁点头，转而示意雲偶道，“阿雲，何处僻静，可供吾传心法。”</p>
雲偶拍拍手，湖心升起一小岛，上竖一面无字碑。</p>
“将军，请。”</p>
齐逍：？</p>
这一问一答太过迅猛，齐逍未及反应，便给卫狁拎着掠过湖面，一把丢在碑座前。落地时他上身前倾，双手辅撑地面，好险没一头磕到碑上。不由仰头不忿道：“你做什么？我没答应呢。”</p>
卫狁没空管人答不答应。他悬于半空，深深看那碑石一眼，复垂了颈项，嘴唇无声翕动密语，预备在塔内完成传承大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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