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真哼了一声。面上沉静，很是无谓。</p>
苍厘看出他得意得快要冒泡了，又不肯直说。就着眼去看。</p>
外头齐展文很是惊奇，本闹得有点僵硬的面色大为缓和，大方接下丹书，很是自得地朝着周围环顾，却见人群面露嘲意，窃窃私语。</p>
齐展文有点惊讶了，往后头随行的人里逼视一圈，也没一个懂行的能跳出来救场。他瞻前顾后，明白再待下去两头不是。既接了符箓，这门就不能硬闯，当面驳人圣灵子面子。蹉跎几番，一拨人终是惊疑不定地摸着头走了。</p>
苍厘好像懂了，翻身落回原处正要听牧真解释一下，门外已挤进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p>
“圣灵子好哇。”她和怀里孩子的脸蛋一样红扑扑的，一手接过丹书后，又怀着几分希冀大胆道，“俺们柱儿自小身体不好，能不能求圣灵子摸摸他的手，保佑他平平安安长高长大。”</p>
牧真握了握小孩儿的手。</p>
他看上去肃整得很，面上甚至挤不出一丝笑。动作却轻柔，怕自己碰伤了那个出生还未百天的孩子。</p>
孩子也喜欢他，咯吱一声甜甜笑了。</p>
妇人很是惊喜：“俺们柱儿逗好久才笑得。怎么今天圣灵子碰一碰就笑了。看来是有福缘哇！”</p>
牧真点点头，看到妇人喜悦满溢的双眼，略一思量，又从盒上拆下一条朱砂绳，三两下编了一枚菱花结子，“此结悬于孩子摇篮，可保平安。”</p>
妇人口中哎呦不停，千恩万谢地收了。又朝牧真拜了拜，这才抱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p>
苍厘看在眼里，想祭司坐在高台上的时候，身边人分明都不敢多看她一眼。除了必要的仪式，她根本不会去触碰别人。连自己也不。</p>
而牧真不同。比起敬而远之的吉祥崇拜，人们更像在心甘情愿地渴望他，深信不疑地喜爱他。</p>
苍厘恍然而悟。对东陆百姓来说，见到圣灵子才是赐福的关键。如果圣灵子本人都不见，就算拿了他亲手画的符，那也是缺了灵魂的符，更别提什么福气了。</p>
齐展文不懂这点，还以为自己讨了好，得了特殊待遇。哪知旁人都当他作天大的笑话看呢。</p>
第55章 你说你问他干嘛</p>
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将过，来访的使者也多了起来。</p>
此时距离关塔已有五日，大致痊愈的使者陆续出了葛园。因加赛不日将行，一些仍然愿意参赛的人也便想凑个热闹，沾沾圣灵子的福气，顺道就拐来伏辰峰排队了。</p>
随着使者流而来的还有一人。</p>
牧应堂。</p>
牧怀谷死后，他成了新的主管事，负责此次加赛。进阁子那一刻，里头两个皆是一愣，不想他怎么还要专程赶这一趟。</p>
牧应堂却不是来找牧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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