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使君果然在此。”牧应堂是对苍厘一直伴在牧真左右有些诧异，“本想借着今日空闲同你说话，未想去桂宫找人却扑了个空。”</p>
苍厘也没法直说“你家圣灵子离了我就要开炸”，只能道：“先生寻我何事？”</p>
牧应堂却神神秘秘，转向牧真微笑：“少主，在下想借使君一同用膳可好。”</p>
牧真面上毫无笑意：“不太好。他午饭要与我一起。”</p>
牧应堂愣了，想不到这也能碰软钉子。</p>
你说你问他干嘛。苍厘叹气，起身道：“辛苦先生来找，我们就近聊聊吧。”</p>
压根不看牧真脸色，绕过屏风推开一扇后门，请着牧应堂出去了。</p>
【你……】牧真差点跟着起身，被苍厘一言按下：</p>
【别闹，继续接客。我又不会走远。】</p>
【……你最好是。】</p>
苍厘随牧应堂在一树百日红荫里站定，听人开门见山道：“话虽仓促，衷意不减——恭喜拔得此次大典头筹……小鸟。”</p>
苍厘一脸莫名，全不想牧应堂何时和寇驰丽学了这嘴。</p>
见他如此反应，牧应堂反而放心了：“果然是你。”</p>
又道：“府君名讳应是唤作苍凡罢。”</p>
苍厘才知道原来他竟认识自己父亲，稍作斟酌，即道：“先生此问何意。”</p>
牧应堂自是一声叹息：“我曾在葱岭待过一段时间，恰巧与你父母打过交道，还见过襁褓中的你。这些年我也听过罗舍之事，但内情机密，具由不得而知，更未想你会因此受累。如今你也是经历世事的大人了。此行如此争气赢得比赛，想来你父母泉下有知，定会万分欣慰。”</p>
听他这么说，苍厘暗暗松了一口气。想他应是与父母有一些旧谊，却不清楚父母的真实身份。</p>
这一出神，就见牧应堂抽出支糯玉牙函。轻轻拨启，显出一副晶莹如雪的素银臂甲来。</p>
“此为陨冰所成，当作是先辈旧友的贺礼吧。而今比赛结果已定，我亦不用避嫌。今后再有何事，尽管来找。能有所助之处我定会尽力。”</p>
苍厘见他这般示好，若有所思。</p>
牧应堂既知罗舍之势，又明圣阙之险，那必不是因大典头筹的虚名赶来结交。何况邛关那时，他虽未明言，举止间确是对自己一个外人怀着莫名信任的态度。想来或许冥冥中感应到了父辈渊源，又或是对着名字算了一卦，这才能再三听取自己建言，并在尘埃落定后投以木桃。</p>
苍厘此时尚无琼瑶可报，只坦然收下臂甲：“多谢先生。今日的话我都记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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