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记忆重现，沈行之不由得恍惚。</p>
借着衣袖遮挡，他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痛感绝不是作假。</p>
沈行之在这一刻确定，他重生了。</p>
而且他重生的时机很巧妙，正好是在江绾桐入宫这天！</p>
“行了，此事不算大事，略施惩戒即可。不可伤了你们兄弟二人间的和气。”</p>
座上，太后顺了气，开口发了话。</p>
沈元景似乎不满意太后的安排还想再说什么，顶着太后的目光却老实闭了嘴。</p>
“孙儿知晓。”</p>
他服了软，太后便下令让沈行之在殿外跪上三个时辰。</p>
沈行之没有异议，叩头去了。</p>
此前，他御花园边上散步，忽逢大雨便跑去檐下躲雨。</p>
去时撞上了九皇子沈元景，他道了歉，沈元景却还要向他发难。</p>
“你不过是个连自己的母妃都嫌弃的下贱种，怎配与我兄弟相称？”</p>
他的嘲笑之言令沈行之红了眼睛和他大打出手。</p>
二人一起摔进水池，却被他说成沈行之不肯与他亲近，生气打他。</p>
在场的人证全是他的，沈行之自然无处可辩。</p>
春寒未消，雨中还带着冷意，沈行之就跪在太后的永寿宫前。</p>
门前人来人往，沈行之看着来人进去，又看着里面的人出来。</p>
走走留留，却没有一个是他朝思暮想的人。</p>
再等等吧……她一定会出现的……</p>
年少的身体根本禁不住这样的熬，双膝疼到失去知觉，沈行之咬牙继续坚持。</p>
大雨纷然落到了傍晚，天擦黑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凉透了。</p>
热意遍布血液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宫女出来了。</p>
“太后娘娘说，三个时辰到了，请八皇子记住教训下次莫要再犯。”</p>
她的声音落在心底，瞬间掐灭了沈行之再等一等的希望。</p>
他的眼神凄哀又空洞，发白的嘴唇上下磕碰着连声音都没发出来。</p>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那几个字是——她没有来。</p>
沈行之支撑着意识从地上起来，可膝盖使不上力。</p>
他扑通一下又跪了回去，膝上磕出的血随着雨水冲得不见影子。</p>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失魂落魄地反复跌倒、爬起。</p>
最后因为发热，倒在雨幕中。</p>
第22章</p>
冷热在沈行之身上交替，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p>
迷糊中，他睡得极不安稳，再度梦见了所谓的书中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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