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建设总要花费许多钱，可好在自己是大富之家，现在还多了个有钱的老丈人，借钱不太好开口，赊点砂石还是可以滴。 两个月后，在独孤源来结账时，韩斌就无耻的祭出独孤月如这个大杀器，搞得独孤源直呼白养了个女儿，关键时候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韩斌想赖账，而是因为他现在太穷了，洛阳新建酒坊才开张，还没什么进账呢，技术入股朝廷的水泥场，现在还欠着好几批货款没结。 要不是及时求助李琮，家里帮了一些，韩斌可能都绑到菜市口去了，这也让韩斌明白，自己的步子迈的有些大，扯地蛋疼。 安慰的是，多个大型作坊已开始投入使用，也是花了大价钱后才有的进度，看着眼前的造纸作坊，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说到造纸，韩斌是一点都不懂，本来也没想过造纸，只是他受够了厕筹，这种反人类的清洁用具，才生出了造纸的想法。 好在唐朝的造纸业也算发达，原理也简单，可惜成品又黄又硬，在韩斌把檀树皮更换成稻草后，草纸出现。 问题是草纸便宜，却卖不出去，它的作用只适合如厕，没有多少人愿意为此花钱。 产品更新成了重中之重，为此韩斌想破了脑袋，脑海中才模糊的出现大致的造纸工艺，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多次实验后，创造性的加入明矾、淀粉，又增加砑光、加蜡、施胶等工序。 第一张白色的宣纸诞生，随着宣纸投入生产，韩斌的双眼也散发出如同黄金的光芒。 有了好东西，当然不能忘记好兄弟不是，李宪、李琮、魏知古、卢怀慎，包括宋璟都收到了两刀宣纸。 产品宣传后就等着别人登门下订的韩斌，没等来订单，却等来从长安匆匆赶来的李琮。 “斌哥！可想死我了！”一进门李琮就肉麻了起来。 时隔几个月，李琮似乎变化很大，自信的神色和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让他有了一个真正王爷该有的气度，而且圆滑了不少，或者说贱了不少。 “假惺惺的，想我也不去上党，我和月如文定也不见你送个礼。” 熟人见面没这么多规矩，两人闲聊中得知李宪调任岐州刺史、开府如故，看来他的宣纸一定被李琮黑了。 “哥哥的宣纸收到了吧，怎么样，打算要多少？”迟迟没进入主题，使韩斌有些坐不住。 “宣纸受到长安贵族的极大欢迎，所以要很多。” 不出所料，黄纸写出来的字，总少了点简洁的味道，白纸黑字才是王道。 自豪呀，就连一旁的独孤月如也为韩斌高兴，毕竟家里财政状况已不是很好。 “不过我今天是代表皇家来入股的，顺便订购一批。”李琮的话让韩斌有些吃惊。 独孤月如有些愠怒，自家的好东西一出现，就有人打上了主意，之前咋不来。 “好！你小子混地不错呀，都代表皇家了，说吧，入多少？怎么入？” 韩斌可不是独孤月如，他知道独食不肥的道理，况且就算是独家做生意，也是需要合作伙伴才可以迅速壮大的。 “两成，皇家占两成，怎么经营皇家不插手，坐分红利就行。” “可以！皇家入股是我的荣幸，给钱吧。”说完就伸手要钱。 “钱？什么钱？我没钱？” “没钱谈个屁呀，你知道老子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吗？空口白牙的就跟我谈入股，皇家的屁股可真白呀。”听到没钱，韩斌就跳了，没钱谈入股，是想抢劫吧。 屁股白是什么意思？肯定不是好话，独孤月如听红了脸，她没想到韩斌也有暴躁的一面。 李琮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斌哥，看来你现在是真穷，还记得你曾教过我，皇家做生意是可以不用本钱的，你想想办法嘛，我在父皇面前打了包票的。” 对呀！真是穷疯了，钱只是直观价值的体现，它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皇家的权力却可以赋予任何东西价值，在权力的干预下什么都有可能，比如垄断。 可让李琮上下嘴皮一碰，就生生拿走两成干股，面子不就没了吗？ 不行，得让丫的出点血，由其是在商业眼光还比较短浅的时候。 闭着双眼皱着眉头，脸上一片无奈之色，唉声叹气的样子像极了被欺凌的百姓。 看着韩斌无奈的样子，李琮有些内疚，换个位置自己也不会答应。 “要不然，这样吧。。。”许久后，韩斌有气无力的说到。 “怎样？怎样？快说呀。”李琮很高兴，他就知道韩斌一定有办法的，不然他回去都不好交待。 对于李琮的表现，韩斌很高兴，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单纯的选择相信，这反到让韩斌有些脸红。 “先帮我把水泥的账清了，省得我被关进大牢。” 这是小问题，毕竟水泥厂算起来就是李家的。 “我老丈人家的砂石也清了，如果一时没现钱，也可以分批给他，但不能超过一年。” 盘算了一下，独孤源这边必须要照顾一下，让他多与上层人士接触，以后的门路也会宽上许多。 李琮刚想说没钱，就听见可以份批付，想想也就答应下来，皇家年底时的岁供可是有不少的。 “没了？” 条件居然这么少，而且还真的都是和钱有关的，别的条件一概没有。 “没了，怎么说都是师兄弟，狮子大开口就太不要脸了，对了，一会要多少纸自行拉走，把纸钱结了，我把这笔钱当你入一股，别说我不照顾你。” 算准李琮身上一定带了买宣纸的钱，皇家也是要脸的，给出的那一股，倒也真是为了照顾李琮，毕竟也受过人家不少恩惠。 果然是自己的好师兄，李琮感动的快哭了，多余的话也不说，让侍卫捧出一盒金子，这就是货款。 近百两的黄金，惊到了韩斌，宣纸的价格比他预想的要高，暗恨自己没做市场调研，不知道市面上纸张的具体价格。 感觉自己吃了亏的韩斌，偷偷的让独孤月如通知老丈人，把账单抬高三成，让皇家去结账。 这让独孤月如又见识了韩斌心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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