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我忘记了对方，但我觉得，我不会忘记我的爱人，这与我的主观意愿相违背，除非有不可抗力的事件发生。”</p>
白默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未来失忆的人是我呢？你会怎么做？”</p>
“我会遵从你的任何选择。”</p>
“你难道不应该用尽一切办法，使我回想起所有的事情吗？”</p>
“照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应该也用尽一切手段，逼迫你回忆起孤儿院里所有的过往。”</p>
白默一怔。</p>
“所以相比于过去，我更在乎当下，我的意思是，相比于你丢失的记忆，我更在乎你的感受，我怎么做，对失忆的你来说是最快乐的，那我就怎么做。”</p>
封惟默了片刻，“当然，如果你忘记我，我会很难过。”</p>
“我不会忘记你的。”</p>
“我知道。”</p>
如果小猫早就忘记了孤儿院里的小男孩，那它就不会努力修炼成人，更不会一头扎进人海里，不止不休地找了两年。</p>
他们会在2008年的春天，封惟从德国飞回来的第二天，彻底错过，从此再无交集。</p>
他们根本就不会重逢。</p>
忽而，耳边传来一些喘息声。</p>
白默猛地扭过头去，原来是男女主角在亲吻，从墙上一路吻到了床上，“我们就聊了会儿天，怎么突然演到这里了？”</p>
话音刚落，他被封惟用手指蒙住了眼睛。</p>
指缝中的粗砺的茧抵着他的皮肤，心脏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先是泛滥一层痒意，再然后，成为了心跳的催化剂。</p>
“喂，封惟，你干什么！”</p>
“小孩子不要看这些。”</p>
又是这套说辞，之前问一夜情小广告的时候，封惟也说他是小孩子。</p>
白默心头莫名一涩，他尝试扳开封惟的手指，“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孩子？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好吗？作为一只猫我早就成年了，猫也是会交配的！这不就你们人类之间的性行为吗，我怎么就不能看了！”</p>
短暂的沉默过后。</p>
“……你懂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封惟低声说。</p>
“是你，总觉得我什么都不懂！”白默气鼓鼓地说。</p>
“是我的错。”</p>
于是封惟移开了手指。</p>
“还看吗？”</p>
“不看了，我不爱看这个……但我不是不能看！”</p>
“好。”</p>
封惟就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p>
没有狗血爱情偶像剧做背景音，客厅里短暂安静下来，白默这才发现，封惟为了伸手就能蒙住他的眼睛，与他挨得很近，近在咫尺的位置。</p>
是以他一扭头，对方的五官在视线中无限放大，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白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起来他原本要说什么，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p>
可他怕封惟听到，不知道为什么。</p>
“你，你的胡子该刮了。”</p>
封惟伸手摸了一下，“是该刮了，最近忙着写客户的婚前财产协议，忙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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