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甚至没有对视。因为我根本不敢看他。过了一会儿，我不确定，过了很久？——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我。这一下来的非常凶猛，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擒抱。</p>
我的DNA动了，几乎下意识就开心了起来——但接着我就意识到他不是气到准备打我一顿，而是一个反身，把我扣到了墙上。</p>
“嘘！”</p>
他低低的朝我脸庞吹气，热热痒痒的。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心正咚咚地跳着，最初还很平稳…真奇怪，竟然如此平稳。就好像已经接受了一切……</p>
接着我听见‘嗒、嗒’两声，仿佛是有两个人跳上了这座屋顶。他的心跳变快也变重了。我都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p>
“你知道吗，据说日本人喜欢用‘今夜月亮真美’来表达爱意……不好说是太奇怪了，还是太浪漫了。”</p>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听上去懒洋洋的。</p>
“嗯，不过我就只是想要感叹一句而已，你可别误会了啊，B。”</p>
我眨了眨眼，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p>
“哥谭今夜的月亮——可真漂亮啊！”</p>
夜翼。</p>
我感觉杰森一下就就僵住了。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停滞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我忍不住在他怀中拱了几下，提醒他并不需要如此紧张。他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不好意思的‘啧’了一声……</p>
我其实有些茫然，搞不清楚现在算是哪种情况。他不打算出去吗？他不是故意带我来这儿见蝙蝠侠的吗？我甚至来不及惊慌，甚至想不起我本该继续躲着布鲁斯·韦恩。</p>
我沉浸在庆幸的情绪中，只觉得自己可太走运了。</p>
不用我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就行。怎么都好。</p>
我很快就会为自己此刻的想法后悔。</p>
很快。</p>
“夏目漱石的翻译。”那个更低沉也更成熟的男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还对日本文化感兴趣。”</p>
“Hmmm，也就只是一点儿了解而已。”夜翼仿佛耸了耸肩。他的回话依旧带着几分故意装出来的轻佻。“你不知道的事总比你想的多，不是吗？”</p>
他笑了起来，并没用任何伪声。那应当就是夜翼本人…也就是理查德·格雷森的声线。</p>
轻快的，挖苦的，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理所应当似的亲密。</p>
“青少年！”他压低声线，学自己养父说话。“是不是让你很头疼啊，布-B？”</p>
哎呀。</p>
我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的心酸。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突然就收敛起情绪，不再吭声了的杰森。</p>
我真想知道他的表情。</p>
又真不想知道。</p>
“……行了，夜翼。”父亲的声音依旧沉稳。“我有正事。”</p>
“是是，当然啦，没有正事你又怎么想得起我来？——行吧，又有什么需要我来帮你跑腿？”</p>
我竖起了耳朵。</p>
听见后立刻恨不得自己已经聋了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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