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你伤了手腕。”琴酒把他的手甩到一边，“怎么样，下午玩得开心吗？”</p>
“我......”渡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开心或不开心，Gin都会生气的吧？</p>
“阵，你别总这么严肃。”乌丸莲耶嘻嘻笑着，“放松一点，你也应该让自己快乐。”</p>
快乐，又是这个词。琴酒的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他抬起眼皮，第一次对乌丸莲耶抛去愤怒的眼神。</p>
“快乐？”他冷笑道，“BOSS，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吧。”</p>
“从我第一天拿起枪，就做好了为你卖命的准备，”他手突然拍在桌上，红酒杯震得晃动了一下，“我为组织杀了多少人，为你又做了多少事。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p>
“你训练我，让我成为你的刀。这没问题，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琴酒讥讽道，“但你不该改变我的记忆，你的所谓精神训练，还有那些毫无必要的人体实验，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东西。”</p>
他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倨傲地与乌丸莲耶对视。那个老人已经震惊得忘记了说话，他半张着嘴巴瞪着眼，像个死鱼。</p>
琴酒从来没有对乌丸莲耶说过这种话。哪怕是在最叛逆的青春期，他也只是偶尔耍脾气，绝不违反乌丸莲耶的命令，也绝不可能说他做法“恶心”。</p>
他是在试探乌丸莲耶。卡慕既然通过药物改变了乌丸莲耶的性格，那么极有可能对他进行了精神控制。琴酒想知道，这个老人的底线在哪里。反正，他的超柯学伯|莱塔就在怀里，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活着出去的概率总比乌丸莲耶高。</p>
不过，这话也有一半的真心。琴酒心中压抑的怒火，对乌丸莲耶的不满和失望，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p>
“你可以自由地追求你的快乐。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琴酒的语气越来越狠烈，“我一直尊敬你，把你当成我的养父。可你回馈我的是什么？你让朗姆那个老东西踩在我头上，分给我的信任越来越少，最麻烦的事都交给我，最好的东西都分给别人。”</p>
“呵呵，”他冷笑一声，“现在，你跟我说，要快乐？”</p>
琴酒等着乌丸莲耶暴怒，他的左手已经摸进了大衣里的伯|莱塔。渡边的身体微微绷紧，手摸向桌上的红酒杯。</p>
屋内的氛围紧张得快要窒息。渡边的眼睛瞟向连接宴会厅的门，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p>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来预料中的狂风暴雨。乌丸莲耶突然捂着脸，痛苦地垂下头。</p>
“对不起，阵，”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看我的。”</p>
“我有过很多个孩子，他们都离开了，都是我亲手扼杀的。我现在晚上睡觉，闭上眼睛都是他们。”</p>
“阵，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但是我已经走了这条路太久，很多事情我没办法控制。”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我很后悔，也很庆幸，现在你还活着，一切都可以弥补。”</p>
琴酒摸着枪的手僵在大衣里。他就像打在了一个软沙包上，内心的怒火被强行浇灭。</p>
渡边也呆滞地看着乌丸莲耶，他摸着高脚杯的手缓缓移动到纸巾盒旁边，悄悄把那纸盒推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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