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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烂好人

秋风萧瑟,满城凄凉。</p>

凉风卷起尘土,隐隐的有灯火传来,更衬得这人间犹如地狱一般。</p>

当王全抱着八狗赶到妙仁堂时,那学徒正要关门,看到有人来,面上一喜,待他们走近了,他的脸上的笑意散掉了一些:“只要入了妙仁堂,不管瞧不瞧得好,先拿一两银子。”</p>

王全一张满是风霜的脸被这秋风吹得更加僵硬了:“小哥,你放心,我有银子,先让我们进去。”</p>

那学徒却撑着门板,不让路,伸出一只手:“不行,先给银子!”</p>

王全抱着八狗拿不了荷包,看向一旁的豆子:“把我的荷包取下来给他。”</p>

荷包叮叮当当,学徒接过打开点了点,撇了撇嘴:“都是些铜板和碎银,统共也没有一两银子,行了,赶紧走吧,别污了我们妙仁堂。”</p>

学徒把手上的荷包往豆子怀里一扔,就要装门板,天气冷了,早些关门,也能早些歇息。</p>

王全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竟然直接把那学徒撞开了,径直入了医馆,喊道:“孙叔敖,出来!”</p>

一帮乞儿都跟着他入了医馆。</p>

那学徒立马追了上来,怒气冲冲地去扯王全:“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p>

这时,从后院出来一位大夫,外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随意拢了一个髻,醉醺醺地走了过来。</p>

医馆里没有掌灯,孙叔敖裹挟的满身酒气,突然疾行两步:“王伍长,将军回来没?”</p>

王全听到这个称呼,身子一僵,抱着八狗的手臂一紧,连声音也有些哽咽:“孙叔敖,看看这个孩子。”</p>

学徒立马掌了灯,秋风吹得那烛火瑟瑟发抖。</p>

孙叔敖这才清醒了一些,方才脸上的惊喜荡然无存,扫了一眼王全怀里的乞儿,眼神冷漠:“救不活了,走吧!”</p>

王全上前一步:“孙叔敖,你再看看!”</p>

孙叔敖转身,身子摇摇晃晃,摆了摆手:“死了死了,反正活着也是受罪!”</p>

王全却不放他走,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祈求地说:“你可是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孙叔敖,你一定能够救他。”</p>

孙叔敖靠着门框,看着王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烂好心,当烂好人有什么好下场,最后落得一个家破人亡,声名扫地。”</p>

王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孙叔敖,眼眶泛红。</p>

孙叔敖神色越发地冷了:“你走,谁人不死,莫说这如杂草般地乞儿,就是我等,都要死,都要死!”</p>

王全身形不动。</p>

孙叔敖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院而去:“杜衡,关门!”</p>

杜衡盯着王全瞧了瞧,见这汉子似乎同师父是旧相识,态度也不似方才那么倨傲,他上前瞧了瞧八狗脑袋上的伤口:“若是你还不死心,我给你配一副药,先吃着,这药是我师父年轻时在军中用的方子,说是就算半个脑袋开瓢了,也能救回来。”</p>

“多谢,多谢!”王全就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豆子,快把钱给小大夫!”</p>

豆子忙把荷包递了上去。</p>

杜衡接了,转身去了百子柜,不一会,包了好大一包药材,正准备跟王全讲,该如何煎药。</p>

“王大哥,八狗哥没气了。”这时一个小乞儿喊道,他个子矮,一直盯着八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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