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忏悔的是你！你和裴铮……”周靳说着眼睛就开始发红，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轻轻动着，“我养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p>
“什么养我？原来以为是你帮了弘业，可事实上呢，你先搞垮了它，又假惺惺地帮它，好让我感激你。”</p>
程瑜抬脚踹向他的腿，拉开一些距离后，抡起铁锹甩向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p>
“不能碰你？”周靳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恼怒地拽住程瑜，将她甩在车身上，“我碰得还少吗？”</p>
程瑜暗想幸好在韩江那里学了几招，应对现在的状况还是足够的，就借助铁锹和腿脚，朝着周靳身上比较脆弱的几个地方砸了好几下，直到把他逼得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才停下。</p>
“当我跟以前一样好欺负呢？听清楚！以后别他妈来沾我的边！”</p>
“我真为自己曾经对你产生的那点心动而感到恶心！”</p>
周靳愣住，此前身体里因程瑜而生出的邪火顷刻间平息了，脑海里只回荡着她刚才的那句话。</p>
心动。</p>
她心动过？</p>
“什么时候？”周靳伸手想去拉程瑜的手腕，被她重重拍开。</p>
她冷着脸挥手，毫不留情地砸向他的脊背，看着他因为受不住而倒在自己面前。</p>
“周靳，今晚这几下根本不够抵消你欠我的。咱俩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p>
程瑜扔下铁锹，往自己车边走，走了一半还是气不过，又回过头对着他的后背用力踩了一脚。</p>
“缺德玩意儿！”</p>
骂完最后一句，程瑜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余光瞄见有几个黑影藏了起来。</p>
其实在去程家的路上，她就觉得有辆车一直在跟着自己，当时以为是顺路，没多想，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盯上了她。</p>
程瑜不再多逗留，上了车后让司机快点开回家。</p>
路过周靳时，看到他才刚刚站起身。</p>
刚才砸的每一下，都用了狠劲，周靳上次的伤估计还没好完全，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她抡倒。</p>
那又如何？今天这一遭，是他应得的。</p>
短暂的报复快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虚。</p>
程瑜疲惫地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街景，几秒后又坐起，看向后视镜。</p>
还以为周靳会追过来，但幸好没有。</p>
程瑜重新靠坐回去，等司机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离开后，才彻底放松下来。</p>
空寂的停车场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p>
程瑜从包里拿出那枚护身符，动作很轻，生怕这饱经风霜的物件再碎了。</p>
儿时玩心大发将它挂了上去，这么多年了，居然没丢。</p>
程瑜指尖抚过“福”字的纹路，脑海里在浮现出爷爷奶奶的脸的同时，耳边也回荡着赵莹茹恶毒的声音。</p>
“把你送到周靳身边是赎罪！你活该被他玩弄，活该生不如死！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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