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萌芽的起点3

小鹏他们毕业了，去了市里的高中。 正常来说，考上高中的学生，应该是去的县里，可是县里就两所高中，已经全部饱和了。 因为我们离县里远，到市区也是差不多的距离，政府把我们这边三个镇的初中升学，划到了市里。 开学时我还听秋阿姨说，过两年打算在市里买房子，小鹏不出意外的话，高中大学都会在市里。市里的x大，名头也是响亮的。 这些现在都离我挺遥远的，我上初二这年，小鹏去市里上高中，不会每个周末都回来了，两个星期，偶尔三个星期回来一次，但是秋阿姨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接我，先到她家住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我再回我自己家。 我妈妈没有意见，我奶奶说，秋阿姨应该一个人不习惯，小鹏的爸爸每个星期都会回家，他在县里做工程设计，不过他回家的时间不固定，我有时候也能在周末看到他。 我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小萍和小蕾也感觉到了，还有经常从五班过来找我们的小落，没错，是那个六年级考试时给我芒果的小落。 她和小蕾是堂姐妹，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难怪我说这性子都差不多，只不过初一时她们在学校都不互动，到初二开学时，小蕾问我是不是认得小落，小落和她说，就一个暑假，我好像比考试那会长高了很多，她没敢认。 星期天我刚到学校没多久，那天阴天，被她们三个逮住，在学校里找了一个空地，把我围在中间问我怎么回事，她们说我状态不对，感觉我身上少了点什么。 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整个人对这个学校无欲无求。小鹏他们毕业后，没有女生再来找我麻烦了，也没有人给我递情书了，除了她们几个逗比，不对，两个逗比加上一个不什么正经的小萍时不时和我发神经，好像就没有什么趣事了。 我把这些想法她们说了。 她们一个觉得我有受虐倾向，两个觉得我想谈恋爱了，问题出在我没有喜欢的人，或者没发现我喜欢谁。 直到我上初三，秋阿姨还向往常一样来接我，只不过这次车里多了一个小鹏。原来秋阿姨这个星期去了市里，顺便把小鹏也接回来了。 我很久没见到小鹏了，暑假他们会出去旅游，或者回秋阿姨娘家那边，我也得在家做事情，都见不到，开学前面两个星期他没回来，后面又是中秋国庆。 算起来有三四个月没见到他了，他长高了很多，之前就比我高一点，现在快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那天晚上我洗澡出来，小鹏正在帮秋阿姨吹头发。秋阿姨见到我，连忙起来把我按在沙发上，让小鹏也给我吹。 “让你哥给你吹，练练手。到时候找女朋友了，不至于把别人头发吹打结，或者吹得烧焦”。 小鹏拿了干的毛巾，先给我擦头发。可他的手撩起我头发，碰到我脖子的那一瞬间，我脑子嗡的一下，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我觉得我的脸却开始发热，心跳开始加速。 思绪开始乱飞…… 直到我感觉后脑勺被拍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小鹏。 “我把你灵魂吹走了？不应人。” 我心虚，还乱糟糟的，没敢怼他 “你刚刚说什么”，我咽了一下口水，偷偷吐出一口气，然后问他。 “你头发为什么是偏黄色的？营养不良？” “应该遗传的，我爸爸是这样，小念也是。” 我记不清我什么回到房间里了，脑子里都是小蕾那句 “哪个少女不怀春！” 我知道自己不对劲，别人碰到我，我不会这样，我一般也不会和男生有肢体接触，偶尔打闹不小心碰到，我也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对小鹏，是不是喜欢，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突然的接触让我不习惯？ 因为我没睡好，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了，秋阿姨的房门已经打开了，我在屋里里转了一圈，没见到秋阿姨，我就往屋后的菜地里走。 秋阿姨在摘菜 “什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平时你哥都起得比你早，你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 “突然醒了就睡不着了” 我进菜地和秋阿姨一起摘菜，回到屋里，她让我去喊小鹏起来，等会要吃早饭了。这事我以前偶尔也做，但大多数都是他喊我。 这次我上了楼，站在他门前却犹豫了，按以前我直接敲两下门，他没声音我就开门进去喊人了。 站了老半天，我在门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抬手敲门，听了一下没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自己，他又不能吃了我，喊他起床而已。 然后我打开了他房门。小鹏在家里一般都是不反锁门，以前小学中午来，他房间我都是随便进进出出的。 我先去把窗帘拉开了，然后看到他捂着脸转个身继续睡。这是醒了但是不想起来，和我差不多，之前他喊我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从床上把我捞起来的。 我过去戳了一下他头上的被子，喊他起来，没有任何反应。我扯着被角把他被子掀开。 扯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被子裹到我身上，把我转了个圈，连同着被子滚到了床尾。 “平时睡得跟猪一样，今天起那么早，是为了折磨我来了？”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咬牙切齿。 我没理他，把自己的鞋子踢掉了，挣扎着想爬起来。他下了床，面无表情的又朝我脸上扔了个枕头，然后穿上外套出去了。 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又把自己摔在他床上。 我好像更不对劲了，如果开门之前有迷茫和犹豫，但是开门后和他的打闹，却让我觉得很开心，打从心里的那种开心。就像心里有个地方，平时它也不疼，就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缺了点什么。但是每次小鹏却能让它感到充实，以前我觉得那应该是属于哥哥的温暖和安全感，但现在觉得，好像并不是这样。 星期天到学校后，我把三个军师找来了，还是上次的草坪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们四个玩得好，大多数事情都说出来，小蕾喜欢班上的小飞，副班长喜欢班长……学霸之间的爱情，不过她没表白。 小萍喜欢班里的小淳，他学习一般，但声音很好听，小萍是个声控，但是也是属于偷偷摸摸暗恋那种。 小落就不一样了，她喜欢她班上的副班长，初一就找人家表白了，人家拒绝了她，她就每学期表白一次，也不纠缠，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谁” “是谁” “哪个班的” “是不是小锋，我就说他平时老是逗你” “小杰吧？我觉得小杰上课老看她” 没等我说，她们自己先讨论起来了。 过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回头问我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先大概说一下我的感受 “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欢，我正常见到他不会脸红，说话也不会。但是他比较靠近我时，我就会觉得心跳有点快，不排斥他的靠近，但是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那就是喜欢啊，什么难为情，你那是叫害羞啊小姑娘”，小落说得斩钉截铁。 “那到底是谁” 三双眼睛盯着我。 “都是好姐妹，你敢瞒着我们，明天就把你就地掩埋” “快说，是不是小锋” “明明是小杰” 我闭了一下眼，“都不是”。 “那到底是谁啊，总该是我们学校的吧” “是我们学校的” 说完然后又补了一句，“曾经是” 小蕾和小落愣了，只有小萍突然抬头看我，瞪大了眼睛，悄声却抓狂的问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看她这样子，我就知道她想到了，我点了点头。 小萍疯狂抓着我的手臂，嘴巴里念叨着你疯了…… 小蕾和小落看着我俩打着哑迷，急得疯狂问到底是谁。 小落可能是真的急疯了，“再不说我就抽你俩了”。 小萍停下了她的念叨，抬头看她俩，“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小蕾亮出了她光滑的指甲。 “我哥在市里上高一，周末听他说，高二的小鹏这个星期也回来了”，小萍委婉的说了一句。 然后开始沉默。 “确实是疯了” “你们是表兄妹还是堂兄妹”？ “远亲，反正挺远的了，按血缘关系算的话，他们几乎没关系了，我听我妈妈说的”，还是小萍。 “那怕什么？” “秋阿姨把我当女儿养的，虽然说没什么血缘关系了，但是家里的人，周边的人都认可这层亲戚关系” “那小鹏呢，他什么想法” 小鹏啊，我沉默了一下，“他应该就是把我当妹妹，他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他妹妹，而且他都高二了，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不是完犊子了嘛，这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这样不行，你换个人喜欢吧，咱们学校帅哥还是有几个的，你要是看不上，那就等明年上高中了，咱们再挑一个” “到时候又到了一个学校，三天两头的看见她哥，她还能喜欢别人？” “怎么就不能，看到小鹏和别人谈恋爱，心灰意冷” “然后出现一个帅哥，趁机和她表白，呵护她破碎的心灵，让她重拾爱情的火花” “不愧是全校唯一满分作文”，小萍对着小蕾比大拇指。 小落不屑，“趁虚而入就趁虚而入，说得那么好听” 我拉了拉小萍，“那你哥有没有说，小鹏谈恋爱了没”？ “对对对，这很重要” 小萍白了一眼，“没说，估计是没有，要是有我哥藏不住的，毕竟他自己谈了，周末回家就开始和我嘚瑟。但也有一种可能，小鹏在偷偷谈，我哥他不知道，”。 反正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结果来，她们三个唯一达成的共识是:考上高中，然后重新给我物色一个新男人。 ——年底的的时候，我五叔回来了，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他了，带着他的老婆儿子，他孩子比小念小一岁差不多两岁的样子，叫小天。他们留在这边过年，我奶奶给他们买了一个新的柜子，给他们放东西用的。 快到除夕了，他们说要上街，让我在家帮忙带小天。到中午的时候，小天在家待不住，开始闹了起来。 我就带他去了我外婆家，我外婆家养有羊，生了两只小羊仔，我抓了一只出来给他玩，这下安静了。 下午我叔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直到我妈妈来喊我，叫我回家。 一看我妈那个表情，我就知道要遭，挨打的前兆。 我叔他们放东西的柜子，被人撬松了，少了200多块钱的散钱，本来是留着过年给小孩子发红包的。 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我五婶就说搜一下吧，免得到时候心里有疙瘩。 她们刚好从我包里搜出了两百零六块钱，这下都觉得是我偷的。 所有人在家里的大厅等我，桌子上有从我包里搜出来的钱，大概都是五块十块的，也有几张二十。我妈妈问我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从我叔他们的柜子里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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